温馨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当林砚书一碗饭见底时,林思琪心里一紧,知dao是时候坦白了。
“爸爸……”她磨磨蹭蹭往他shen上贴,趁他心qing好,横着坐到他的大tui上。“有件事想和你说……”
“就知dao你在这等着。”林砚书平静地放xia筷zi,瞧她一yan:“说吧,是闯祸了?还是想买新款的裙zi?”
林思琪心虚摇tou:“都不是。”
“嗯?”尾音怀疑的上扬。
“就、就是……”她小脸憋得通红,甜糯的声线尽可能无害。“爸爸,你,你能亲亲我吗?”她抿了抿小嘴,“这里。”
林砚书轻咳一声,别过脸。
“……抱歉,那是恋人才能zuo的事,爸爸不能对你这样。”
“为什么?”她不甘心地凑近,温ruan的气息chui拂。“更过分的事都zuo了,还差一个吻吗?”
“不一样的,琪琪。”
林砚书an住她的肩膀,迟疑dao:“爸爸已经夺走了你的初夜,如果连初吻也……这对你未来的丈夫太不公平了。”
“你就是我未来的丈夫。”
女儿执拗的话语,让林砚书哑然失笑:“我说过许多次了,我是你爸,所以这永远不可能。”
“那么,如果我不是,是不是就可以?”
她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林砚书,其实我不是你的亲女儿,你知dao吗?”
终于说chu来了。
这个秘密在她知晓那刻,辗转反侧了数个日夜,难以安眠。
这不是她的错,可她就是那个错误的果。
林砚书错愕片刻,脸se很快冷xia来:“林思琪,爸爸不喜huan这个玩笑。”
“这不是玩笑。”
她取chu那份亲zi鉴定,递到他面前:“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你自己看吧。”
像是怕证据不足,她又亮chu脖zi里的玉坠,递上一塔证书。
“这是我去珠宝市场鉴定的,跑了七家店,开价两百三十万到三百万不等,有个老板现在还每天cui我,叫我缺钱时候第一个给他打电话。”
“爸爸,我姥姥姥爷家什么经济状况,你最清楚了。这玉我已经问过他们了,gen本不是祖传xia来的。”
一kou气坦白完这一切,林思琪忐忑焦急,声音颤抖着问:
“这些证据,足够你信我了吗?”
林砚书接过那沓资料,默默翻看。
每掀一页,脸se就更苍白一分,直到看到最后那行“不支持父女关系”的小字时,血ye几乎逆liu,双耳嗡鸣不断。
林思琪不是他的孩zi。
他有耳闻,妻zi曾交往过一位前任,因意外而shen亡,但从未往这方向上细想。
妻zi在他人生最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地陪伴,他即便对她没有男女ganqing,也一直抱有gan激之心,不愿怀疑半分。
他疑惑过,为何女儿长得不像他,xing格也天差地别。但一想学校里其他教授的儿女,有不少也没继承半dian念书的天赋,便释怀了。
遗传是门很深奥的学问,所有父zi差异都只是基因彩票的偶然。
林砚书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但此刻,赤luoluo的现实耳光一样chou在他脸上,他gan觉荒谬得可笑,他这么多年为之努力的小家,在这一刻成了笑话。
那他是什么,他算什么?
这段畸形的ganqing,又算什么?!
他恨至心tou,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痛苦地捂住双yan,薄唇完全失了血se,一时万念俱灰。
“爸爸……你还好吧!”
女儿焦急地摇晃他,饱han关切的杏yan泪意连连,但在此刻,他只觉得无比陌生。
不,他已经,没资格再叫她女儿了。
林思琪猝不及防,被他从tui上推倒在地。
记忆中总是沉稳从容的林砚书,此刻面白如纸,站起来都摇摇晃晃。
“爸爸!”她慌乱的呼唤。
他背对着她,声线低沉沙哑,紧绷到仿佛即将断裂的弦。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窗外xia起了绵绵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