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笑：“有老太太着她，哪个人她不敢编排。”

        老太太在一众丫鬟的服侍穿好衣裳，净过面，用过早饭。

        儿孙中除却一大早去早朝的、坐衙门的，还有平时就住在书院上学读书的，其余的孙，包括儿媳妇们、孙媳妇们，还有大大小小的曾孙、曾孙女，都例来请过安了。

        说是补眠，其实心里压着事，如何睡得着。

        老太太七十许人，已是寿。

        老太太听了，指着红药笑：“听听，这又编排起你来了。”

        宁姨娘的事，还得想个长远的法才是。

        便是她不说，菱月也瞧来了。

        第二天早上。

        这话老太太听着兴，对菱月：“你红药说都是我得你，既这么的，我也不好白落一个虚名。菱丫，我给你放一天假，你回去补个觉去。我这里这么多人呢，使不着你。你这就去吧。”

        荣怡堂。

        昨日去给顾二“请了安”，可即便那边心有忌惮，效用也是一时的。

        老太太是很幽默的。

        交代完，钱妈妈心里实在不痛快，一“啐”在地上，骂：“个狗拿耗，你多闲事！日且长着呢，都是一个顾府里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便是府上的主，这种时节餐桌上的青菜也得数着吃。

        说着又笑：“不然你这脸儿白里泛青的，杵在这里也怪吓人的。”

        中午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是小丫来给菱月送中午饭。

        菱月一句话就把话题转到了别。

        菱月已经连续两日没睡好了。

        大冬天的，青菜可比鸡鸭鱼肉难得多了。

        小丫脆生生地：“这香油菠菜是老太太从自己的饭里挑来的，让趁吃。”

        荣怡堂里有个花房，天冷的时节专门用来给花草避寒的。

        一众丫鬟婆簇拥着老太太，一路往花房而去。

        一碗乎乎的白米粥，一碟焦黄酥脆的小炸鱼，还有一绿油油的香油菠菜。

        老太太是个有智慧的老人家，菱月跟在老太太的边，光是潜移默化就能学到不少东西。

        人一散去，众人顿时清闲来。

        老太太正说要赏花呢，老太太是花之人，这个时节，兰花开得可漂亮。

        若不是老太太想着她，人的饭里哪能见得到青菜的影。

        这两日绞尽脑汁地想着破解之法。

        一众丫鬟婆们都凑趣地笑起来。

        她扶着老太太的胳膊，慢慢地往前走着：“老太太，菱月昨晚没睡好呢。要说还是咱们老太太神好使，别看我和红药睡一个屋，平日也在一，她可什么都没瞧来。”

        为着宁姨娘的事，她心里一半是难过，一半是着急。

        满的银丝，不过她老人家一向很好，这么多年一直无病无灾的，每日里神很好，胃也好，富态，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家。

        众丫鬟里，老太太一向最喜菱月。

        ***

        菱月取了老太太的狐裘大衣来，给老太太穿得和和的。

        等背过顾二，钱妈妈叫来一个丫鬟，吩咐：“这几日，宁姨娘份例上的饭和炭火，都时给她送去。这事仔细让知了。”

        只在太阳的时候搬来晒一晒。

        还是先避避风吧。

        钱妈妈见顾二盛怒，也不敢多说别的。

        饭和炭火这两样是最显的，这要万一给人抓个现行，二的名声可就臭了。

        老太太既发了话，菱月便回去补眠。

        正走着呢，忽听老太太说：“菱丫，我怎么瞧着你这气不大好啊。”

日落到你顾二的手里，好叫你知你顾二的手段！”

        在老太太跟前，菱月只是一笑。

        菱月不仅在衣上受到老太太的关照，便是在为人世上，也颇得老太太的指。

        钱妈妈害怕菱月在老太太跟前递小话。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