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心掠过一丝异样,她没想到红药都要嫁人了还对这个问题这么关心。
红药鞋底也不纳了,她盯着芳儿问:“这两日老太太有没有念叨你菱月?”
红药又拿起针线纳鞋底,一边纳一边打探:“才从府上来两天我就怪想的。正好你来了,快给我说说,这两日咱们府上有什么动静没有?”
红药地停手上的动作:“和你菱月有关?什么事?”
红药原本还担心横空杀来一个二,再把这事儿给搅黄了,现在看来,老太太并没有改变初衷。
吗?
芳儿:“怎么没有,还说过了年就让菱月回去,一天念叨好几回呢。”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先探来一个笑嘻嘻的脑袋。
芳儿:“这还用说。”
私库钥匙是最重要的,谁拿着老太太的私库钥匙,谁就是默认的首席大丫鬟。
芳儿越说越气,一时间连陈记的心也吃不去了。
红药慢条斯理、心很好地纳着鞋底。
***
芳儿都为菱月屈得慌,她气鼓鼓地:“都怪二鬼!要不是她,菱月现在还在老太太边呢,现在早把老太太的私库钥匙拿到手了,哪还轮得到兰草!”
办法现成的就有一个,就是把她的好妹菱月嫁给七爷。
她原本就觉得老太太属意菱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越发觉得事实正是如此。
谁成想二横一杠,倒让兰草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论资历,兰草和菱月两个人是差不多的。但是论信重,论,菱月可就甩兰草好几条街了。
想要长久地维护和顾府的关系,必须另设他法。
芳儿看着奇怪,不由问:“你和菱月一向最要好的,怎么也不见你替她委屈?”
这两天她一直在琢磨自己将来的路,她在京城无依无靠的,唯一能倚靠的唯有老太太,可老太太都多大年纪了。
红药心里却不由得一动。
换句话说,便是菱月重新回到老太太边,也没戏唱了。
芳儿笑嘻嘻地反关上门,挨着红药坐来,晃了晃她手里拎着的小包裹,:“这里是大家伙给的添妆,我给送过来。之前走得急,大家伙都没来得及准备。这不,知我要过来,就都托给我了。”
红药对芳儿的回答很满意。
说着芳儿就要解包裹,哪样东西是哪个妹送的,好给红药说清楚。
芳儿原本正吃得兴,忽然听见这句,吃心的动作一停,芳儿把嘴里的这咽去,才叹气:“别的动静倒没有,只有一个事儿,我都不知该不该跟菱月说。”
桌上摆着一碟样式致的糕,是从董太太带来的八珍盒里捡来的,红药把这碟糕挪到芳儿面前。
红药笑:“你呀,小丫一个,只知盯着私库钥匙,焉知咱家老太太没有更好的要给你菱月呢?”
这个事不是儿戏,老太太既已给了兰草,只要兰草自个儿不犯错,老太太就不可能无缘无敌地给收回来。
芳儿叹气:“你走了,大家都以为老太太会把她老人家的私库钥匙交给菱月保。可是今个儿,老太太已经把私库钥匙交给兰草了。”
红药不大关心这个,她住芳儿的手,笑:“这有什么可急的,一会儿再说。这是陈记的心,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西厢房里,方桌上着油灯,红药就着灯光在桌边纳着鞋底,她要给董太太一双鞋,尺寸是今个儿午刚问董太太要的。
她相信以菱月的貌和聪明,定能拢住七爷的心,在七爷的后院里占据一席之地。
红药笑:“你这个傻丫,我问你,菱月和兰草两个人,老太太更疼哪一个?”
红药了笑容。
红药重新纳起鞋底,一边纳一边不着痕迹地打探:“老太太还在为七爷的事儿发愁呢?还没挑好人呢?”
红药笑:“婶,这几日承蒙婶照顾,我心里不知多激。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婶愿不愿意。”
芳儿笑:“可见我有福。”说着捻起一块吃起来。
红药:“你既然知,那现在老太太把库房钥匙给了兰草,这说明了什么?”
芳儿不好不答:“你们才离开两天,哪这么快呢。”
一阵寒风袭来,从衣领袖钻去,把寒意带往四肢百骸,菱月打了个寒颤。
第二日,等梁氏给几个主顾送过糕回来,红药拉了梁氏坐说话。
第30章
这些况大家心里都有数,因此红药一走,大家都默认会由菱月来接替红药的位置。
到时候她有这样的人脉在府中,将来便是老太太有个什么,也不怕了。
这足以说明菱月没有失于老太太,那么,老太太这样的安排,一定是另有原因的了。
芳儿还是不明白:“说明了什么?”
红药一见来人就笑了:“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