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月告诉许茂礼：“我不能现在就嫁给你。你想娶我，还得再等两年。我们顾府的规矩，丫们都是十八九岁才放去嫁人的，我还有两年才到年龄。”

        菱月其实也知这件事上许茂礼受委屈了。

        梁氏兴：“那哪能呢？咱们女方该端着的还是得端着。尤其你爹又不在，我哪能一答应来，那多不矜持。我跟媒人说了，这事儿得问你爹的意思。过几日给她答复。”

        只是事是不能不讲的。

        菱月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她不由自主地问：“娘，你已经答应了？”

贱籍的弟媳妇，还不把我笑话死！”

        许家一噎。

        菱月嗔了他一：“我信你才怪。”

        菱月一个人在西厢房里呆着，只觉得事好得不像真的。

        菱月：“这不是银的问题。只是没有这么办事的。我不能带坏了府里的规矩。今个儿我去求了，明个儿就有别人去求，到时候老太太应还是不应？来一个例外，底的人就不好了。这些年我跟在老太太边，老太太一向优待我，越是如此，我越是不能带这个坏。”

        过了好一会儿，菱月才想起来还有事没跟许茂礼讲，之前光忙着顾虑许家父母了，其实摆在两人跟前的阻碍，还真不止这一桩。

        送走了媒人，梁氏风风火火地就了西厢房，她乐得直拍大：“月娘，月娘，我就知你这孩是个有福气的！许大夫对你一心一意，现在许家父母也同意了！等你嫁许家去，这一辈可真是不用愁了！”

        这对小儿女在堂屋里隔桌而坐，彼此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以后一辈就是跟这个人了，心中俱是十分喜。

        好像光是这么看着彼此，就能看一辈似的。

        菱月抿唇一乐，觉得这样的许大夫还怪可的呢。

        因甄二上值去了，此时不在家中，是梁氏和媒人谈的，谈了足有半个时辰。

        正月十五日。

        菱月抿唇一笑，心里很是快活。

        许茂礼说这话的时候，嘴里磕绊都不带打一个的。

        许家遣了媒人上甄家提亲。

        ***

        许茂礼兴：“这你放心了吧？我爹娘听说你的事儿之后，可喜你了。他们非常迎你来我家的儿媳妇。”

        说起这个，菱月真有不好意思，对方这么快就说服了父母上门提亲，足见诚意。她这时候再来说这个，好像凭空给两人之间设置障碍似的。

        菱月脸颊发，如今两人已是论及婚嫁，她发现许茂礼说话比以前大胆多了，这种话他以前哪里敢说的。

        再看看菱月的脸，神语气虽是一惯的温柔，态度上却定，显然是拿准了主意的。

        想也知许家父母是不可能非常迎她去许家儿媳妇的，不过，许家能这么快遣了媒人上门，这就说明许家父母确实同意了，这对菱月来说就足够了。

        许太太瞪了大女儿一：“嫌这个家给你丢了人，你以后可以不登这个家门！”

        说到这个，许茂礼也有话讲：“你那个活儿快别了。当我们许家的儿媳妇不用这么辛苦的。咱们带着银上门去求，又有你多年服侍的分在，依我看顾府也不好不通达理一些。我看这事儿不难。”

        许茂礼一听这话，有理有据，不好反驳。

        理上讲不通，许茂礼脆耍起赖来，说他不这些，他反正就是不答应，不答应。

        今日不同往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梁氏兴兴地去了厨房，留一对小儿女在堂屋里单独说话。

        当天午，甄二还没回家，许茂礼倒先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