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月把手放来，她的泪止不住，静静地在她脸上淌，菱月抬起眉，哑声：“您一直问我七是不是欺负我了，那我问您，七便是真的欺负我了，您又能怎样呢！您要给我主吗？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您要为了我去找七算账吗？”

        菱月掉着泪，迷迷糊糊地在想，他没有早些跟她说清楚什么呢，是没有跟她说清楚他果然只拿她当个幌，让她门只为了堵住长辈们的嘴吗？

        菱月脸上挂着泪，唇上却牵着笑，心里也知七爷是不会编这样的故事诓她的。

        菱月哪里听他的，只哭自己的。

        顾七：“我和方氏之间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在外人看来，我和方氏是门当对，郎才女貌，十分般。可是事实上，便是当年我和她新婚的时候，我和她之间都说不上多和睦。方氏是个喜玩乐喜闹的人。我呢，你是知的，一向是个冷清的。我和方氏合不来，并不是不想好好地过，但是人和人之间终究要讲究一个缘字的。想来我和方氏之间便缺少了这一缘分。便是拜了天地了夫妻，到底也合不到一去。就这样，我和方氏渐渐变成了各过各的。再后来……”

顾七的声音透过来，他声音发沉：“怎么回事？方氏她真的欺负你了？”

        顾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七默然片刻，他掏巾帕，想要给菱月拭泪，菱月却扭过去，顾七见状，索把帕丢到一边，他伸胳膊把菱月拥在了怀里，菱月挣了挣，没挣开，他温的气息包裹住她的，一时让菱月的泪掉得更凶了。

        菱月嘟嘴，中秋节那日他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他当时亲说了喜她的，只是后来七的事不时地来，让她有时候忍不住觉得他心里最看重的还是七，余来的才多少分给她一，让人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泪湿了脸颊，模糊了视线，菱月又：“七没有欺负我，相反，她对我很和气，还说她长年生病的人就个清净，连请安都给我免了。七说她没到妻的本分，对您很惭愧。交代我好好服侍您。她还担心您膝空虚，怕您断了香火，一心盼着我早日给您生个儿。七是一心一意地为您着想，一儿也不想着她自己，只要您好七就足意了。反正我是自愧不如的。七对您真是深义重啊。您呢，为了七，这么多年后院空虚，不置姬妾，府上长辈们没有不着急的，您为七承受了这么多压力，忍受了这么多寂寞，这份意还有什么可说的！现在你们两人中间不明不白地来一个我，算是怎么回事呢！您要是着七，您现在就该到七的院里去，去安她。您为什么又要来亲近我呢！您让我门也许只是为了堵住长辈们的嘴，那您就开诚布公地告诉我，我心里也就有数了。我现在真的不知我在您心目中到底算什么。”

        顾七：“别哭了。”

        顾七叹气：“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怪我不好，没有早些跟你说清楚。”

        顾七垂眸：“总算不哭了。”

        菱月有不好意思，她其实没想哭来着，刚才一心想把七爷撵走，就是不想在他面前失态。不过也亏得如此，要不然这些还不知要到猴年月才能知呢。以她对七爷的了解，他原先该是没打算把这些告诉她的吧。

        菱月：“真的吗？您可不要骗我呀。”

        说到这里，顾七顿了一顿，才接着说了去：“再后来，我和方氏之间又发生了一些事，从此夫妻彻底缘尽。自那以后，她到别业里过她的日去，我和她名义上还是夫妻，实则两不相，一直到今日。”

        忽然一轻，整个人被人腾空抱起，菱月惊呼一声，意识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他这样打

        顾七：“你说呢。”

        顾七看着怀里的她：“事就是这样。我心里没有她，她心里也没有我。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菱月已经听住了，她的脸颊上湿漉漉的，睫湿漉漉的，可是心里却一朵又一朵地开起花来。

        菱月乖乖地被七爷拥在怀里，隔着衣裳听到他的心声，找到一安心的觉，忽地又勾起一脖，刚过泪的眸像被泉洗过一样，格外的晶亮，菱月觑看着七爷，问：“您心里没有七，那您心里都有谁呀？”

        泪静静地在菱月脸上淌，顾七以前何曾见过她这样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