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与晚辈说过大晋旧闻，晚辈谨记于心，也就对大晋略知些。”

        黄归衷蕴藉地了，?了声好?，一并收了三人的墨纸，视作示范，拿去给其他两组传阅，吕祖迁、苏衿、杨淳和?崔元昭皆是看得很勤。

        黄归衷敦促并劝勉?：“大家?好?生?看看，看看人家?写成了什么样，看看你?们又写得怎么样，好?记不如?烂笔，多跟他们学一学，如?果?认真听课的话，你?们听写也不会写岔这般多了，甚或是一个字都不会写。”说着，自袖袂之中摸戒尺，不轻不重敲了一魏耷的脑袋，黄归衷看着这厮桌榻上的一张比雪还簇新的纸，吻微厉，“我说得便是你?！”

        魏耷半梦半醒间，觉有人害他，倏地一个刀断，须臾，那一柄戒尺便被斩裂成了两折。

        黄归衷面沉似：“……”

        坐在?旁侧的苏衿知晓坏事了，于教养习，他搁放了墨纸，拾起坠落在?了地面上的另一折戒尺，率先代魏耷致歉，并说会替新添一柄新戒尺寻先生?赔罪。

        黄归衷凝声问?：“你?是你?们组的代理斋长？”

        苏衿摇了摇首，?声不是，庞礼臣大金刀站了来，挽袖抄手?：“是我。”

        黄归衷执起手中断了半截的戒尺，往庞礼臣的手心重重打了：“既然是代理斋长，就应当?肩负起责任，你?的组员课上浑摸鱼，还撞了我，扰乱学堂秩序，你?有一分的责任。”

        公然遭训，庞礼臣有些没面，其实他的学习状比魏耷好?不了多少，教他御盘还行，但让他学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他便是有些吃不消了，堂上频频走神，也就自制力比魏耷好?些，臂肘勉力支撑着脑袋瓜，没掉落在?桌榻上，他不想让温廷安知晓他听不懂三国?之语。

        黄归衷训完了人，语重心长地?了一句：“罢罢罢，学不学是你?们自己的造化，你?们心中自当?有数，我不是外舍的侍讲博士，不会追在?你?们后边敦促你?们的学业，这一切的课业，皆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合该为自己考量。”

        言讫，黄归衷便是敲响了木铎，这一堂课算作将近尾声，一堂课上的是鹰之术，上课的地方?是在?文库背后的鸣翠山山脚，柳绒飞絮如?被，青峦叠嶂如?墨，俨似生?宣之上泼墨而就，因是晌午的光景，穹空放了朗日，细榕扶疏，枝杈一缕漆般的日，为青碧山阶描了一层金，气?候很是和?，温廷安一行人来到了山脚，没成想教授鹰之术的人，竟然是朱常懿。

        山脚旁辟有一块蹄莲状的青莲花塘，半昧半明的翳影里，朱老九着一质朴蓑衣，一藤编斗笠，盘着膝，正?秉杆垂钓，那塘风平浪静，愣是连个涟漪都无，朱老九膝旁的搁放着一只鱼篓，篓里也鱼影儿也无。

        “都来了？”朱老九将杆儿支在?了芊绵的草上，取了系于腰间的酒瓢浅酌了一，算是醒了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