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zi上小学的第一年年末,二姨和三姑就上门来和你谈。前些年过年都是你自己带着礼上门去亲戚家送礼,如今孩zi上小学,到了懂事的年纪,她们就提chu让你带着孩zi去串串亲戚。
没dao理再推脱,chun节你就带着四个孩zi去亲戚家,他们用迪奥的钱买了大宅院,走亲就很方便。
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差,亲戚们见到这四个孩zi就喜笑颜开,全然没有你儿时印象中嫌弃的嘴脸,甚至叫他们小公zi。
几个孩zigao兴地拿来从亲戚手里接来的红包,喜滋滋交给你,你拿着明显厚重的十多个红包,嘴角的微笑都是僵ying的。
“……妈妈?”乔鲁诺mingan地察觉到你的不悦,小心地问你。
“没事,去玩吧。”你勉qiang地笑起来,让他们去和小朋友们玩,四个小孩有dian无措,但有re闹玩乐的诱惑,他们还是跑去了。
那些小娃娃在玩摔炮,还有王牌,凡苏斯与盎格鲁跟他们石tou剪刀布,里奇艾尔也加ru,平日比较独的乔鲁诺也参与另一波小孩zi放鞭炮的行列。
你掖了xia从mao领里跑chu来的围巾,低tou竖起亲戚返还的红包。每家都给了一千,镇里平均工资是两千,对于他们来说给一千已经相当贵重。你不太懂他们是什么意思,小时候不懂,现在还是不懂。
儿时收到的红包都是薄薄一层,不会像现在这般摸着像sai了一本小人书。你从未打开过拿你磕tou庆贺换来的红包,全都交给母亲,由她来开启。母亲每回都会皱起眉tou,紧接着啧chu一声。在亲戚面前她什么也不会讲,一回到家,就摔门说你是个赔钱货。
因为他们是男孩,所以就被刮目相看。他们分明不是你亲生的,亲戚们的表现却比对他们自己的亲生孩zi还要亲。
若不是你收养了这四个孩zi,你从亲戚手里拿到这些钱都zuo不到,可真就应了“母凭zi贵”。
孩zi们玩得好,你被亲戚叫去拉扯家常。饭桌上又提起你的婚事,说你一个人带四个孩zi不容易,不如再找一个,媒人那边有不错的人选,你要是有意,今天都可以带那男的来见你。
你说不用了,自己心里还有自己的丈夫,虽然他死了,但他一直活在你的心里。
ganxing的表妹瞬间liu了泪,说这是真ai啊!绝对不能给你相亲,她不允许这些封建观念摧毁掉这样纯洁的aiqing!
这说得你都要信了。
三姨揪表妹的耳朵骂她,对其他亲戚赔笑dao这孩zi讲话不知轻重。表妹小声骂了一句,直接起shen离席,徒留xia三姨在桌前尴尬地坐着。
大家都安wei她,一致将“丢脸”的事即刻揭过。你看似认真实则心不在焉地熬过一整天,晚上带四个玩累的孩zi回家,到了家后,你给他们切shui果,他们吃完,qing绪还在低落,连最近喜huan的动画片兔八哥都不想看。
“怎么啦?兔八哥没有播吗?”你打开电视,还播这呢呀。
几个小孩扭扭nienie,最后凡苏斯推了盎格鲁一xia,盎格鲁xi一kou气,问:“妈妈,我们的爸爸呢?”
盎格鲁说完,四个小孩都yan巴巴盯你。
你愣住,一时不知dao该怎么和这几个小孩解释。
“妈妈,寡妇是什么意思?”乔鲁诺用小手扯扯你,“那些小孩说你是寡妇。”
从自己孩zi嘴里听到这个词,你心里一阵不适。但他们的表qing又特别纯真,他们是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妈妈,破鞋是什么意思?”凡苏斯也询问,你已经能猜到别人是怎么在背后编排你的。
“是不好的词吗?”里奇艾尔小心翼翼地看着你不悦的脸se。
“寡妇就是指这个女人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你解释,“破鞋是专门骂女人的。”
“一般来说不会直接说别人是寡妇,虽然这个词本意没有贬低的意思,但是在这里就是和破鞋差不多的意思。”
“为什么说没有丈夫就是骂人的啊?”凡苏斯继续问。
“那有没有骂男人的词啊?”盎格鲁也接话。
“男人和女人有区别吗?为什么要说男人和女人?”里奇艾尔也问。
你被他们的“为什么”砸得有diantou晕。
“妈妈,他们为什么要骂你啊?我很不gao兴。还有爸爸去哪了?”乔鲁诺乘胜追击。
“妈妈为什么是女人?妈妈为什么不是男人?”里奇艾尔继续发言。
你真的要晕了。
百科全书可没有教单shen妈妈怎么面对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