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早就猜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乍然听到这种荒唐的要求,魏蓥还是禁不住愕然。
走魏府大门时忽觉呼一畅,唯一遗憾是没能如约见上大兄一面。
魏蓥淡淡应了是,吃了一顿不知味的家宴,胡乱睡到天明,终于吩咐丫们收拾东西,去上房与老太太、甄母告辞。
或许换之前她还不会觉得意外,毕竟为大房主母,时刻都要替家族考虑利益的最大化,为此,牺牲自己的女儿也是应当的,她只是了一个世家夫人该的选择,这无可厚非。可自从会过被人搂在怀里真心呵护的觉后,她突然就无法忍受母亲这种理智清醒的模样。
再看周围那些暗暗咬牙不忿的魏府真正的适龄小,就好像笃定了柳真儿必定能,且这一去就必然会一飞冲天,登临东,就像曾经的她一样。
魏蓥只觉得讽刺可笑。她当然知命妇之事,甚至过去两年间娘娘都会特意召她过去陪同。可那是因为什么缘故,大家都心照不宣。然而如今她都已嫁作他人妇了,不说皇后还会不会破例召见,便是见了也徒生尴尬。可面前这些人却不在意这些,只当皇后还对她青有加,便是未能被召见,也要她牺牲掉最后一丝分来替娘家人铺的路。
她忽然想回穆国公府了,那里有视她若己的婆母,有事事迁就维护她的大哥……
话里的意思她听明白了,借住魏府是假,替柳真儿夫家是真;向娘娘问安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想再替魏府送一位太妃过去!老太太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甄氏一顿,虽有些犹豫,还是上前拉住魏蓥的手,垂缓缓:“真儿是你姨表叔最小的女儿,自小养长大,如今你姨表叔一家要远赴陇西任职,不放心带着真儿一起走,便且先让她住在我们府上。她娘纪氏幼时与皇后娘娘有些交,托了她向娘娘问安。过两日里会召命妇,你既与娘娘相熟,又懂的规矩,届时你便领着真儿一去吧。”
因为她是世家自小悉心培养的小,终其一生的价值便是通过婚姻替家族攀亲结贵乃至邀恩固,这是使命也是回馈,早在生时便被安排得清清楚楚,不能挣脱。如她这般嫁不如意之人,便只能成为被利用完最后一丝价值才罢休的牺牲品。
知晓秦大哥昨夜里饮酒后恐怕不舒服还在休息,也不想他过来看到自己这落魄窘境,只默默让人驾着车回到了国公府。
小不喜自己她知,大兄母亲赵氏过门时老太太不满意,可她娘甄氏嫁来后她也没好脸。只有前两年因着皇后娘娘的青睐,她才终于正瞧了自己,甚至可以说有些谄媚讨好,现在转闹的这么一大,就是为了她的脸面好扬眉吐气,顺带讨这柳真儿的兴?她竟不知自己是何时得罪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姨小。
老太太浑浊的老一转,忽然了甄母来,“甄氏,前日里同大爷商量好的事,你来跟蓥丫说说。”
是以来自老太太的算计、难堪,这些其实都在预料之中,真正叫她难受的是,本该最了解自己境、知自己难的母亲也不向着自己,这叫她到悲哀。
魏蓥不声不响不动如山,这戏也难再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