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走后,几个黑手党凑过来。你起随他们店面,米斯达还在追问。
福葛与你对上,他又转瞬间移开。
你把勺里的放回去,搅拌搅拌。自从把阿帕基的尸撕碎后,幻觉里的官与肉块都换为了蠕虫。
盘底上涌的血浆将白的烩饭包裹,如果不是有虫,那就像是一层番茄酱芝士。新鲜扑鼻的血腥气也盘旋于空气中,此时正午,天却近黯淡的黄昏。
『你怎么能笃定,你是开心鉴定员吗?』
你习惯了的,舀一勺放嘴里,却还是很想吐。粘稠到让你明白自己正在吃人的脑浆,虫也在上翻,你捂住嘴,咽拒绝咽,胃也在抗议,但你不得不努力咀嚼。
『你在说什么。』
『对啊。』
你说不是,只是自己心很差。
『有这么难吃吗?』
布加拉提付了早饭钱,你简单吃了些,和他们一同在小镇里漫步,远延绵的山,令你有些恍神。
你望着这群在清透郁的蓝天温馨梦幻的小房,后悔没能把智能手机拿上。再不济,也应该带上画画本。
福葛远离你了一些。
『诶,你明天一定要去爬哦,我都为了陪你牺牲自己了。』米斯达在你后嘟囔,『唉,好想去爬啊,景这么好。』
『我还第一次见你这么开心,这地方真是来对了。』
边反胃边吃完一整盘,睛都哭,厨亲自来问你,汗颜地表示难自己的真的很差?
你实在不愿意对纳兰迦说难听话。
好吧,他不想讨论这个。
“嘎?”
『这里的味。』你仰眯起,说着,『这样的觉。』
『我在开心?』
你一脸沉痛地。
厨师送给你一支冰淇淋,你谢他的好意,他安你,无论什么事都能过去的。
你又恢复温吞,不是走路,还是回他们的话。你想和他们分开,无意间绊了一脚,福葛又急忙拉你起来。
『不想吃就不要吃吧……』
你迟迟意识到不对,放开他。
中午,陪他们吃饭。没能和他们分开,你稍微走远,米斯达都会首先叫住你。纳兰迦还问你是不是不想跟他们玩了。
你垂目地面
怎么会,你微笑着安抚他,自己只是在发呆,没听见。
你,真真的。
他们不信,觉得你是在敷衍人。
甜甜的雪球上总算没有虫,经典的香草开心果双球,你谈不上喜开心果味,香草味是不错。
『对,没错!我就是!』
那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布加拉提上。
米斯达傻,福葛皱眉,纳兰迦问你真的吗?
『什么?』
吃官和吃蠕虫,你自觉没多少差别。
你刚才差一就要被迎面驶来的汽车撞。
布加拉提张了张嘴,又闭上。
『难过的事?什么难过的事?』
血红的虫在他蠕动,布加拉提却说没有。
纳兰迦起手揩去你脸上的,你抬起,视觉朦胧,看不清。
上次见福葛老师这副样,还是你从浴室里探,叫他帮你找。
洗澡带来的好心全都消失了。
问他们怎么了,他们摇摇,说没什么。
哈哈,你早就确定了的。
米斯达对你大大咧咧地笑,纳兰迦也跟随这样的笑话哈哈直乐。
福葛拉你往人行侧走,你习惯牵上他的手,他转,盯你。
『还请您走里边。』
米斯达看看自己的海鲜烩饭,又看看你的。
布妈咪木着表,『你该去吃早饭了。』
你不吱声,舀起有虫的那一块,递到问话的布妈咪面前,问他,『有奇怪的东西吗?』
『柑橘,薄荷,兰花。』
你也微笑。
『我一想到2012年世界末日,心中的悲痛就难以灭绝。』
仍然是烩饭,蘑菇烩饭,本应是白白的,里面却钻来钻去鲜红的虫。
『你想试试吗?』你问他,『我埋过你的,所以你可以埋我的哦。』
见布加拉提就要站起来,你怕他让服务员给你换一盘,那你刚刚那辛苦的一不就白吃了,起端起盘去隔桌,背对着他们。
随他们怎么想。
纳兰迦问你没胃吗,你没话说。
很棒。
你也希望。
关上门,你把裙重新穿好,开门跟他们去。他们都吃过了,给你推荐哪个好吃,有好几家店。
风景都失了。你低看路,发着呆。纳兰迦唤了你好几声,你抬,他说你居然不理他。
他们要去爬山,你敬谢不,地上无不在的虫令你难受,你只想回去睡觉。但布加拉提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商量一阵,米斯达留来陪你。
你转,发现那四人都在瞧你,除了福葛,都在对你微笑。
『怎么了?饭有问题吗?』
……
“诶!”福葛扯住越走离他们越平行的你,『怎么走路不看路!』
仿佛与你相伴的不是那群黑手党,而是你熟悉的家人。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