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队长。”
许三多几乎就要问了,但袁朗松开了他,结束了这个拥抱,哪怕袁朗其实是想将这静静相拥的时间拖至永无止境,他伸手,替许三多整理衣领,是刚刚被他吻至脖颈时扯乱的,现在袁朗又为他抚平,扣上纽扣,仔仔细细,温柔细致。
袁朗叹了气:“许三多,要是我说这次不是有意为之,你能相信吗?”但他有预,自己恐怕在许三多心里的信誉度已经为0,或者是负数。
队长,你那样的表,究竟是什么意思?许三多想,茫然且无措,明明…答应去相亲的是你,开心的是你,可这种事的…却也是你,他其实想问为什么,他想问队长,你为什么要这样郑重珍视的拥抱我?就好像…好像你对我也有一样。
“晚安,许三多,个好梦。”袁朗后退一步,给许三多让离开的位置。
之后发生的事,就是许三多紧急回宿舍把外套给穿上了,纽扣一直系到最上,然后,还差被成才发现异样。
“许三多,我这阵对你的所作所为很过分,其实你完全可以把我告到军事法庭,我不会有任何异议。”袁朗像是卸所有心防,声音格外淡然镇定,理智地好似说的并不是他自己一般:“或者,我可以直接跟着你去……”
袁朗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紧闭的宿舍门打开了,许三多面无表地站着,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袁朗的衣服,猛地发力将他拽了屋里。
总归不会是多好的评价,可死死封存的一朝洪,又能用怎样的手段才能克制它的汹涌奔?他曾想好队长的,可就在看到那一吻的时候,袁朗就明白,他会违背自己在心里许的承诺,他不到。
“完毕,你脖怎么了?是被蚊给咬啦?”但齐桓打断了许三多的思考,他伸手去摸了摸许三多脖颈的肤:“怎么这么红?也没看着有蚊包啊…”
许三多的确生气了,在场跑圈的时候也不是很想理睬他的队长,速度很快,目不斜视,把漏的圈数跑完,许三多就准备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后原本一直望着他的袁朗却也跟了上来,声音慢吞吞的:“没有被他看到?”
许三多继续刷牙,但脸很是阴沉,活像谁欠了他钱又跑路不还,袁朗当时甚至还假模假样地给他整衣领系纽扣,其实就是为了昨晚不让他发现!
他知这段时间,自己所的事,已经无数次突破了许三多能容忍的底线,许三多是怎样想他的呢?在他这些事之后,许三多是怎样想他的队长的?袁朗苦笑了。
袁朗:“……”说句实话,他觉得这幅画面有熟悉
个拥抱其中的珍视意味,这让他短暂地犹豫了,一时,竟没有挣脱开袁朗的怀抱。
他其实,应该更早就明白的,应该在山里那个寂静的黄昏,他们并肩而坐,在许三多中听到想要复员的消息,袁朗发现自己方寸大乱的时候,他就该明白的,袁朗愿意看到许三多绽放璀璨光辉,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许三多仍在他边,而不是同别人携手,共度一生。
许三多疑惑地对着镜照了照,在脖颈略往,更白皙一些的地方,有个很明显的红印,要是蚊咬的,可也并没觉得…是训练的时候伤到了吗?但是在这种地方落的印,除了…
昨晚回去后,许三多的确了个难得的好梦,梦中有温柔的风与绿的树,还有随风拂泛起微波的湖,醒来后他去洗漱,难得有些踌躇自己接来对袁朗的态度,是否还要继续这样置之不理,也许…也许他们应该心平气和地好好聊聊。
许三多一声不吭地往前走,但那显然不是去堂的方向,他不回答,袁朗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但他一直在许三多后跟着,他们走过场,径直走廊,再迈宿舍楼,许三多冷着脸去开宿舍门,但并没有打算让袁朗一同来的意思,袁朗也很识趣地停在了门外。
许三多想起来了!除了昨晚!昨晚袁朗亲的,好像就是这个地方!
许三多抿着唇,一个字也不跟袁朗说。
袁朗承认自己的卑劣和阴暗,可就像他对许三多说的,要“恶的善良人”那般,他卑劣的不够彻底,要阴暗却仍旧心有不舍与顾虑,就如同现在,他站在许三多门,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他知许三多和成才在一起,他们两相悦,但袁朗却决定要把话说了,他好了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长久的拒绝和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