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夜晚时分唐仁店铺所在的那条街总是交织着缤纷的灯红酒绿,于困樵就这么踩着一地的迷乱se彩走过去,像走在了调se盘被打翻后的画板上。
他路过时,靠在发廊门kou的女人们已经不再有兴趣用妩媚的目光去诱惑他,除了讽刺几句这男人木讷又不解风qing之外,就不再投以过多的关注。
对于这些,不在于困樵要关心的范围之nei,像曾经一样,他低着tou走路,不关心外界事wu,发廊的灯光不断变幻着杂乱无章的se彩,给他shen后拖xia一dao长长的,静默的影,偶尔随着灯的形状,沉默的影zi也会改变为张牙舞爪,无法自控的扭曲。
扭曲的,狰狞的,一如于困樵画在白纸上的那些线条,成稿此刻就被唐仁拿在手里,在翻看了又翻看之后,唐仁收xia,又把钱给他,只是总显得有些yu言又止:“你最近…变风格了?”
“我这样画,是反响不好吗?”于困樵问。
“倒不是不好啦…你这样zi画其实还ting受huan迎的,卖得比以前要火。”唐仁回答:“我系觉得你比较奇怪啦,之前死活不肯画这个类型的,怎么现在一xiazi就放得这么开了?”
大抵人都是有阴暗面的,比起之前那些掺杂着复杂qinggan的漫画,也许如今这般cu暴而直截了当的更符合大众kou味,只是于困樵看着不像经验丰富的类型,唐仁低tou看着手中的画纸,也不知于困樵是如何搞清楚这些daoju的用途的,还有被刻意在纸上画chu来的,散落一地的止痛药、麻绳、锁链与伤痕。
而作为于困樵画笔xia主角的那个男人,在画纸上,也从一贯的gao不可攀生人勿近,转为一塌糊涂的模样,就像是带着于困樵的某种qing绪发xie。
唐仁隐约猜测到大概于困樵是被喜huan的男人给彻底拒绝了,但他并没多余的额外时间去cha手别人的ganqing问题,因为唐仁自己也是在悬崖之上牵着束缚野兽的绳去走钢丝,尽guan他已经摸清野兽的习xing,却也必须时时刻刻勒紧野兽脖颈上的绳索,否则也许他们会一同坠落。
更何况于困樵现在这副状态,不太像单纯的ganqing受挫,毕竟刚刚他jin门的时候,唐仁就注意到了。于困樵yan角拖了一尾微红,yan窝xia又有青黑,大概yan泪和无法ru眠就是造成这两种se彩的答案,还有于困樵的神qing,他仍旧有些沉默寡言,可yan中似乎少几分怯懦,更多几分……唐仁试图用某种形容词去概括,大约是,病态,这让他gan觉到于困樵这段无疾而终的ganqing最后的结局可能是十分惨烈的。
于困樵拿着这个月的稿费离开唐仁的店,在走chu这条泛滥着多qing灯光与扑鼻香shui味的巷zi后,他停顿在了两条路的交叉kou上,一条路是于困樵chu租屋的方向,而另一条路,他已经很久没去过,有多久?自从遇到封于修之后,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去的?是封于修不告而别之后。
在封于修离开的这一整个月里,酗酒这个习惯被于困樵重新拾回,除了必要的生活开支,剩xia的钱也再没有别的用chu1,于是钞票被换成在瓶中摇晃的澄黄酒ye,至少在一杯接一杯的辛辣味daoxia,可以短暂地麻痹大脑,虽然封于修从来没回应过,但于困樵表现得仍旧像是被二次抛弃的liu浪狗。
于困樵交完稿无事可zuo,除了空dangdang的chu租屋也无chu1可去,于是他迈向那条熟悉的,去往酒馆的路,不chu意外的话,今天的深夜他会醉醺醺的回家,倒在那张沙发上熟睡不醒。
但意外就chu现在过半的路程当中,或许是只顾专注低tou走路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并不觉得这种破旧的巷zi还会有另外的行人,于困樵猝不及防地和人相撞,但没有痛gan,只有芬芳的花香气,首先撞jin于困樵怀里的,是一大捧香槟玫瑰。
jing1致的花束后传来惊呼声,紧接着对方探chutou来,于困樵先看清了他的脸,十六七的男孩,年轻稚nen的模样,紧接着他又看到少年shen上的校服,很朴素且常见的蓝白se调,只是在这灰暗的巷zi里,显得格格不ru,而且相对少年来说,这校服有些宽大,套在他shen上,空dangdang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年慌慌张张向于困樵dao歉,他的普通话不太标准,带着些许kou音,于困樵不yu与他多说什么,只摇摇tou表示不在意,就想要继续往前走,但少年叫住了他,结结巴巴地向于困樵打听“兴仁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