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十分势,对她的教育如雕刻石般严格,要求她在学业上名列前茅,还要在一项好上类萃。
她心知肚明,自己的松懈来自何。
为什么她总是无法接受呢?
她曾试图改变这副天生的骨架,但无论如何努力,四肢与腰腹的脂肪始终如沙漠中的绿洲,难以积聚,无法化为理想的肌肉。而想减少与的脂肪,显然也是难度很大,她只能将这些过于丰盈的位打磨成力量的源泉――这是后来教练告诉她的。
她这才明白,劣势何尝不是另一种潜伏的优势,只等待她去发掘。
她一直是个乖顺的孩,却得不到母亲持久的关注;她还是个炽的追逐者,最后却只换来谢之白的冷漠拒绝。
而且今天这场混双比赛中,她的失误一再发生,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那些原本熟悉的动作都变得陌生而遥远。
可理想的况往往遥不可及,陈岂岩也知,一切都得靠个人的努力来兑现。母亲也总是那样定地告诉她,成败皆在于自己,但她却常常失去了持的力量。
球场上的每一次挥拍、每一次奔跑、每一次输赢,仿佛在告诉她,努力固然重要,但有些东西,是无法通过努力去弥补的。
没有一次努力持,能换来好的结果。
但她心底早已被迫近的资格赛和突然现的谢之白压得不过气,仿佛肩压上了一座又一座无形的雪山。
她的材向来不占优势,除了那双长有作用外,瘦削的板总让她的力量过于单薄。然而,与却奇地丰满,仿佛在她纤瘦的形上,安放了两块笨重的圆石。这些看似过于慷慨的赐予,反而在弹时成了沉重的累赘。
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已经好几次缺席她的重要时刻,她以为自己早该习惯,早该变得麻木,可是每当这种失落袭来,她仍然到心底那未愈的伤又一次被撕裂。
懊恼如同灼的风,不断侵蚀着她的心,她愤怒,难过,悲伤,尤其是想到那本该坐在看台上为她加油的母亲,最终却还是再次失约了。
陈岂岩一直很听话,遗传自父母的聪明基因,让她在学习上如鱼得,轻松夺得前列,但在那项她亲自选择的好――网球上,她却始终觉自己欠缺了一份天赋。
泪过脸颊,她最终在模糊的湿意中沉梦境。
自己不该分神,哪怕这分心只是一瞬,却足以让她本已摇曳不定的专注更加难以自持。
那梦如轻飘的纱,微风一拂,便化作两场好的幻象。
在她那个早已遥远的童年,父母因不和而分开,母亲以大的家族背景轻易获得了她的抚养权。父亲的淡然放弃让她理所当然地随母亲生活,顺便改姓为陈。
但她也知母亲的不易。
因为她太渴求回报,太在意结果,以至于忘了去享受过程中的乐趣,因而无法持。
她也知,自己为何对回馈和结果如此执着,那是因为这些东西始终难以从她的生活中获得――
或许是因为,母亲那份缺席不仅仅是上的,更是上的,她总觉得,自己像一个孤独的影,永远无法真正拥有母亲的注视。
教练指导她,这些看似“多余”的地方,其实蕴着她的潜力――的锻炼可以增加臂膀的力量,使击球更优势;的加则能提升双的速度,让她在赛场上更游刃有余地奔跑接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