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周仲森的私生，十七岁之前，一直跟母亲白婉珍住在C城。

        白婉珍是个四线女明星，虽然名气不大，却也害怕足豪门、私生的丑闻传开，何况那时江繁的母亲江舟兰还活着，周仲森的态度就更不必说了。

        在他们这个圈里，似乎什么癖好都不稀奇。毕竟作为公众人，行程太满，压力太大，压力诱发，一有空就忍不住想发。

        “不可能，”沈沐雨不相信，“这东西挂相的，你骨里绝对是个S。我什么时候看走过？”

        沈沐雨一笑：“本难移嘛。”

        江繁抱臂倚门，挑起角审视她：“不是说改邪归正了？”

        他会成为鸿睿三代周程逸名正言顺的对手，成为那个千亿帝国的接班人选。只要他好好学习，一切光芒万丈的日都会在将来等着他，而当他周围的一切，落后的城市、平庸的学校……不过是他年幼暂伴，有朝一日，总会离开的。

        江繁笑着谢绝她好意，临走，沈沐雨还是给她一样东西。

        镜前淡笑自若，酒桌上侃侃而谈，他坐在那里，就稳稳代表半个鸿睿，举手投足，人人说他天生是博弈言商的料，只有他自己知，他对社交的厌恶和抗拒从没变过，一切一切，都只是他的表演。

        沈沐雨定居S城，从前江繁和赵景谦也住在S城时，她就经常来光顾她的花店。

        “不觉得很刺激吗？”

        “不兴趣。”

        起码那时候她并不兴趣。

        没有朋友，也没有人，近似人的倒是有过一个，却终究也不是。

        所有人都怕暴他私生的份，所以绝不允许他随便交朋友。

        “不兴趣？”沈沐雨问。

        沈沐雨新戏杀青后，从小县城飞到了B城。两戏的空窗期，她拍了两个广告，录了一段综艺，然后就直奔江繁的鲜花店。

        回家好奇打开，盒里是条细细长长的深蓝硅胶棒，棒密布凸起，柔漂亮，遥控时会震动，摇摆起来像灵尾巴。

        江繁笑了。也不多问，低剪着枝叶，说：“对人家轻儿。”

        罗德斯红玫瑰暗艳夺目，江繁弯腰几枝，清顺着她的指尖去：“这次这个，不太一样？”

        他的确从没有过朋友，错失了友真挚的年少时，再后来现在他边的人，已经无一不带着利益和算计。

        十七岁那年，周仲森果然把他接到B城，很快周叡则公开了他的份，他被允许有正常的社交，周仲森也开始频繁带他席，帮他结识圈里的同龄人，好成为他将来的手足和臂膀。

        “算了……不喜就不喜吧。”沈沐雨失望叹气，也没办法，“还以为能带你圈呢，可惜。”

        棒在掌心震颤不歇，江繁垂眸读着说明书，眉轻轻动了一动。觉得有趣，可惜还是没来得及，那天过后，很快她就跟陈晏分手了，那棒，最后用在了别人上。

        周仲森为他了很多，只可惜幼时被灌输的一切都会深固。他骨里的孤僻冷漠、遇见人时意识的疏离回避，时至当日，早就已经改不了了。

        她的每一任小狗，脾气秉都不相同，约会时她习惯送他们玫瑰花，有时白的，有时粉的，红的倒是很少见。

        他们雇了保姆和保镖，严格监控他每天的行动，周仲森告诉他，他是他最的儿，总有一天他会把他接到B城，住更大的房，接受更好的教育。

        不过沈沐雨的癖好却不是娱乐圈才有的，她是天生的。大学时候，江繁有幸参观过她的储藏室，各种各样的麻绳和锁链，鞭、蜡油、手铐、乳夹……沈沐雨期待从她脸上看到兴奋的神，但江繁看了一阵，最终只是皱眉。

        可是成功的企业家们总是能言善辩、谈笑风生，于是一年一年，周程书还是努力成为了那样的人。

        “这是新的，就当是礼了。”沈沐雨说，“我看陈晏多少也带M，有机会给他玩玩，没准就喜上了。相信我，真的很。”

        这话倒是真的，沈沐雨那些小狗，最开始基本都不是成熟的M。遇到沈沐雨之前，他们大多保持着正常的观念，直到被她相中，调教、驯化，变成重度成瘾的masochism，就这件事，江繁承认沈沐雨光毒辣，但是很遗憾，她自己也的确是个例外。

        沈沐雨回味一番，赞同：“不太一样。”

        江繁摇：“看着就疼，没觉。”

        “我买束花，要红玫瑰。”

        沈大小盛难却，再说决定权都在她，江繁索拿着了。

        听着周仲森那些话，不知不觉，也就那么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