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三生石跪了来,双手无力地撑在地面,低的瞬间,泪坠地面溅起的灰尘像她曾经许诺的那些诺言一样苍白卑贱。
她是那样自私自立地只顾着任务,她是那样麻木地一遍遍自我欺骗,她是那样装着分离后若无所事却怯懦地选择了一遍遍的格式化,她总是一次次选择逃避。
“皙皙,我们说好的共白呢,怎么……就剩我一个了?”
婵皙涨疼的大脑交织着很多琐碎的碎片,她第一世被系统格式化的不知为何重新死而复生,稠的、无的、心疼的、茫然的连带着这一世里紧张的、小心的、开心的,要把她撕碎。
脸侧依恋地靠在女人的,闭喃喃地倾诉着:“我想起来了,殿……”
是三生石,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抚摸着石块的表面,光洁如镜面,随着她的碰而打破了沉静。
这一次,会相吗?
但她们注定永生永世纠缠在一起。
她太疼了,意识靠近三生石上倒映的女人,她每一个世界里唯一的支。
“殿……”
婵皙看着画面里喃喃自语的女人,泪蓦然坠落。她颤抖着手,抚摸着三生石里仿佛被了魂的人儿。从那因哀伤而蹙起的眉间,到淋了雪的睫,再到毫无血而颤抖的唇……
漫无边际的曼珠沙华沙沙作响,在昏暗的月光中,在黄泉路边,在忘川河上,在奈何桥边,愈发靡艳。
只是她从前不愿承认罢了,以至于甚至称不上是相的一对。
婵皙木木地看着三生石上姜依叶饮忘,又在渡劫失败、即将消失于世间的解脱的笑。
冰凉的石面像画面里的雪天,冷意浸透了她的每一骨,连带着跪在地面的双膝也止不住地颤抖。
,一路上的曼珠沙华都在轻轻摇曳,沙沙作响,好像轻声地啜泣,同她一起为曼珠与沙华的恋而共悲伤。
每一个世界里,到最后都是遍鳞伤,然后循环往复地伤害,再遗忘,再伤害……直到重来第二世,才察觉那些遍鳞伤里早就暗藏了无声喑哑的。
白茫茫的雪地里只剩单薄的一个人,鹅飘雪,落满她的肩。
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看到曼珠沙华的故事时,她的心底总是没由来地共与难过……她和殿何尝不是另一对曼珠与沙华呢?
镜面中姜依叶拿着她留的信,茫然地看着漫天大雪,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倒在雪地里。
她的大脑蓦然钝疼,双怔怔地看着镜面上一幕幕过的往事,那些尘封的记忆像是从深解封,一地漫过她的官,让她猝不及防又毫无防备。
即使再次相拥如此钝疼,可她们也注定永生永世纠缠在一起。
三生石上显三生――前世、今生与来世。
她才终于切地明白,为什么每一个世界的重逢里,她总是那样恨她。
她该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