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舒缓的轻音乐,不说没人敢上去拿麦K歌了,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没有的。
没必要生这么大气的,就连程冰都看不去了。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到不舒服,无论是那些观猴似的打量,还是周京的殷勤,都让她觉得自己成了周京圈里的梁小丑,成了被人观赏的玩。
扛枪的手劲儿大,一巴掌拍过去差没把人给拍晕。
酒刚是柔的,后劲儿才是一阵阵的苦。
散发时还不以为意,贴着束起发来才看周京骨饱满到优越的弧度,也难怪她着个难驾驭的中分齐巴短发也有肆意洒脱的劲儿。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天生的受狂,尤其是看到尤珉月对别人的态度与自己的截然相反时,心的狂躁一就爆发了。
气什么?
“你是不是傻,不是叫你不放葱不放姜?你耳朵聋了是不是就是听不到?”
她又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问候,没理由也不可能将气撒在好友上,只得是抓了个倒霉撒气罢了。
她恨周京让自己陷这番境地,恨她的自大狂妄,永远听不懂人话,不知拒绝为何。
尤珉月表面不动声,落在膝上的手却绻了起来,垂眸时长睫掩一丛不悦的厌恶。
“哎哟,我记着呢,到张记门就忘了,实在不好意思,那我给嫂挑来。”
那跑的是个白瘦的兔哥儿,面大变,”腾”地一站了起来,吓得直哆嗦。
旁边的人也跟着打哈哈,说些嘴甜的话给周京顺气。
脾气也大,不像个理智的成年人,倒像个无理取闹的顽童,不分场所地发脾气,彰显自己的暴躁。
唇线分明的唇重重一抿,神也晦暗着,不悦的绪堆在底,只不过被阴影笼罩着,谁也不知刚才还笑脸满面风得意的周京心里已经窝着火气了。
与巴平齐的发用一个黑发圈扎了个小啾啾,直愣愣地杵在脑后,额前自然垂几缕刘海儿。
垂眸瞥了一坐姿端庄,已然噤声的尤珉月,周京扯了扯仄的圆领,长一抻,靴蹬在桌脚,生生将几百斤重的大理石桌踹得挪了半公分。
如果刚才还只是震惊,那么现在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了,原本想着闹一闹周京媳妇儿的人睛滴溜溜地转着,却是一个屁都不敢蹦一。
被迷彩包裹着的长分开,周京四平八稳地坐着,手上夹着双筷把保温饭盒里的葱花和姜丝细细挑来。
无非是气尤珉月不跟她说说话,对自己的态度好过她的。
指甲陷掌心,掐四个月牙形状的印记。
她这些琐碎的事时极认真,好似扛着枪在狙击敌人,不容一丝偏差和失误。
目睹了这一切的尤珉月更觉嫌恶,她最讨厌周京的一就是狂妄自大,仿佛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所有的人都必须听她的话,必须顺着她、捧着她。
羞辱烈。
带着好奇的打量纷纷落在那脊背直,气质格外冷淡的影上。
一看保温饭盒里的粥便上炸了,把盖重重扣在台面上,抻直凑过去一巴掌拍到跑买粥的那人脑袋上,凌厉的掌风吓了旁人一,心惊胆战地捂着自己的小心脏。
“次记得就好,没你什么事了,坐吧。”
尚秀文见状也不跟尤珉月搭话了,安安静静地喝着自己的酒,手指搭在膝盖上轻轻敲着。
冷一横,“挑什么挑,缺心吧你。”
在场的这些个人里大概只有她知周京这是在撒气,将对尤珉月的气撒到无关紧要的旁人上。
味。
这味要是在别人上就会显得怪异、讨厌,但在她上就会有一种会心的慨,这疏离的气味跟她的气质再匹不过了。
周京的注意力永远有一半是落在尤珉月上的,她是脸贴尤珉月的冷屁贴习惯了,心甘愿地抱着她的冰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