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熟读天史,就定然能记得修罗王视众灵为薪柴料。
“光凭天帝一己之力,确实难为他应渊君了。”北溟仙君也很忧虑。
似乎想到了现在与过去的截然不同,他们自觉停话题,有尴尬地瞧着同样尴尬的修罗族:“咳,我等并非咒骂你修罗一族。”
“……他们不是蝼蚁。”可应渊静默地忍了片刻,直到四肢百骸都湿漉漉、乎乎了,方小声吐那句哽咽却决的反驳:“众生平等,自恃力量肆无忌惮屠杀,本就是错。”
桓钦实在气急,亦的确心中动极,忍不住用力更大了一些。
帝君握了握拳,沉默不语。
他将室留存的缓和火毒之药在上面涂抹均匀,才系在应渊的双眸上。
“是了,天帝并无令,不让我等前去拜见三大帝君与先帝尊。”最是忠心的陆景第一个采取行动:“我们这就去!”
“我要你心甘愿。”桓钦住应渊的耳垂:“不是仙联姻,不是取豪夺,更不是心不一明明得紧却非要退缩挣扎……”
“你倒是不该记的非要记个清楚。”他紧紧抱住应渊,苦笑着声:“我和玄夜,确实都不是好东西。”
众仙与修罗族难得统一战线,浩浩直奔帝尊隐退后仍住的玉清。
其中,尤些许委屈,正与他的言语相伴:“……我……我又没寻死……”
应渊羞怒挣扎的力猛然变大,险些就将上人掀了去:“桓钦!”
不是他说,帝君这完全不把自己命当一回事的法不说尊了,他们都快受不住了啊!
这药,适合火毒发作告一段落而有所缓和之时,便是现在,桓钦记得很是清楚。
“我专门留了手……”应渊显然记得桓钦的威胁:“我留了自己的命……你为什么……还生气?”
不过,北溟仙君真的害怕,应渊会在这一上死不悔改――
桓钦猛然一僵,腰肢抖动了两。
可他也挞伐着、拥抱着,的泪一滴滴坠落,灼在雪白中漫开绝艳绯的肌肤上,与唇一蜿蜒动,留一又一覆了牙印吻痕的迹。
“留了命?”好在他听清了应渊的辩驳,当场就火气上:“这只是底线,你踩线事,还觉得我不该生气?”
“哈哈,就像现在……”可桓钦陡然大笑:“为了局势说服自己忍耐,却真和我对
“……”应渊自然没有应允,但桓钦分明瞧见他无意识攥住被单撕了又撕,显是天人交战了。
“还是说……”尊的语气骤然冷冽到极:“本尊需要杀几个人,给你长长记?”
结果嘛,看桓钦适才彻底破功的惊恐表,应渊怕是要被他狠狠教训一顿了唉。
月瑶等仙君若有所思,修罗族的手如泠疆更是恍然大悟:“是了!”
突然,应渊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扣住桓钦想要将他翻过的手腕,冷然:“可就算我不愿意,又哪能反抗?你这条件,提了有何意!”
或者说,关乎应渊安危的事,他从不会小觑。
修罗族长老却摇摇,低声:“但这确实与少主无关,他这样过于像染青上神,责任心太重,悲悯心过甚,我看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啊。”
“……吾等知晓。”泠疆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衍虚天的结界:“尊主之令,族中无有异议,后果便也一同承担。”
至于桓钦提及的锁,言之意过于明显,委实是有意折腾人。
而他,不久前才当面亲承认过,最初那一世曾在爬相后,毫不犹豫屠杀众生乃至毁灭六界。
“应渊君,怕是需要一位长辈好好说教说教他。”北溟垂眸,神有瞬息的沉郁。
白发如泼雪,更映衬着他眉清绝隽秀,年龄仿佛小了些许,再加上无神却泪光盈盈的眸,桓钦腹一紧,几乎要暗骂自己是禽兽了。
玄夜当年造的孽,就算用这些鲜血与牺牲将史书翻过新篇,各界也总有不平之事。
桓钦真的是又气又苦,满腹痛楚无宣:“你何时才能多惜自己一些?!”
桓钦听懂了应渊的意思。
“嗯……”应渊张艰难地泣,底的泪破碎在桓钦唇。
“你既担心,就来我的锁吧。”桓钦抚上应渊的眸,从床脚摸了一方白绫罗。
“是啊。”大家心有戚戚地颔首:“幸好应渊君不像……额……”
不是他看低尊,但这桓钦看似把人看得紧,其实怕是得很,甘愿当个后盾,不然怎会有今日之事?
衍虚天室中,却自是一派旖旎。
应渊如此,怕不是最终也会再走染青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