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裳仓促的后退了几步，握着团扇的手都有些泛白，晏鸾忽而觉得有些奇怪，她看来似乎很是惧怕晏焘，方才还和她斗志昂扬的花容月貌，此时煞白的可怜。

“败名裂？倒是不知你褚云裳有何能耐，能将我败在人前。”

“呵，我癔症否，往后便知，可莫要说我不曾提醒你，兄妹乱有违天，晏璟再是厉害，能封住天悠悠众？”

“瞧瞧翁主这倾国之貌，难怪男人都喜不已，有是近楼台先得月，翁主难不觉得璟世过于关怀你了么？”

盛夏的晚风闷极了，走在池畔的绿娃蛐蛐鸣声聒噪，晏鸾却觉得耳旁什么都听不见，愣怔的看着似有成竹在的褚云裳，她只觉后背发凉，说的话都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

思及这褚云裳几次三番的暗狠手，晏鸾对她是彻底没了耐心，就晏褚两家而言，永康公主虽与褚太后虚与委蛇，却也不至于撕破脸，这褚云裳对她的杀心，当真是奇怪的很。

“总有一天，北乡县主想要如何？”

倒是可以与太后谈谈何为贵女修养。”

晏鸾攥着裙摆的柔荑已是一片冷汗淋漓，却在褚云裳这句话后，紧紧皱眉，不动声的说：“家兄溺我，何谈过于二字，县主莫不是癔症了。”

大抵是难得看见晏鸾有些乱分寸，褚云裳得意的笑都溢了那双算计的目。

若说方才晏鸾被褚云裳的话乱了几分阵脚，那么这会她显然松了一气，她注意到褚云裳在提及晏璟时，眸中的恍惚，更甚咬定他们兄妹会乱时，却不是说的当，似乎是更久的未来。

看着褚云裳淡了几分火气，将一脸怒容稍整，忽而染了一抹深意难测的奸笑，晏鸾心咯噔一声。

“二哥。”

“早闻县主与家妹不和，倒是没想到不和到此般地步……回若再让我遇着你对阿鸾放肆，我便割了你的，划了你这张脸，只怕到时候武安侯更加瞧不上你了。”

“你在说什么？”

兄妹乱？她与晏璟晏焘的事向来隐秘，晏家的皇庄自然不可能混细作，连耳目通天的永康公主都不知的事，褚云裳又是从何得知的？

“兄妹乱如何？”

“哼，晏鸾你可莫要兴的太早，终有一日我会叫你败名裂的。”

晏鸾轻唤了一声，晏焘已然行至她旁，大的形牢牢将纤弱的她护着，大抵是宴席间喝了酒的缘故，他冷峻的脸上带了一丝不正常的猩红，暗淡灯光，森森挑起笑意，看起来格外可怖。

褚云裳的狠话还未放完，自晏鸾后便传来一声戾气十足的男音，话语如同刀锋般破空而，惊的两人侧目看去，原来是晏焘找来了。

很多时候，冷酷不善多言的晏焘比腹黑算计的晏璟要直白的多，面对褚云裳这样心思歹毒之人，他是厌恶不已，

“县主慎言。”

“晏鸾不是每次你都会赢，晏璟再怎么护着你，他也护不了你一世，总有一天……”

晏鸾就着不甚明亮的灯光再度细细打量前的女人，早已及笄的褚云裳模样在邺城贵女中极为挑，只是那份藏不住的野心和乖戾让她看起来格外扎，和缠着王安之示时的小女人不同，前的她似乎更加真实，看似简单的，又夹杂着未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