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多谢你了,算作我欠你的人,我这儿有伤,恕不远送。”
孟鹤堂看着他,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良久才失笑:“用完就扔?”
“就当是吧。”
孟鹤堂走后阎鹤祥才卸了力气似的倚到了床边,神晦暗的望着自己手上的伤,又想起刚刚孟鹤堂说的话,的确,若是他真是个想在上随便捞钱的混混,这时候他就该赶紧脱走人,就算是被郭德纲惩罚也比待在郭麒麟边要好,毕竟那是个喜怒无常的疯。
可他不能这样。
“你的任务就是卧底在郭德纲边,伺机窃取重要报。”
那个时候的他还年轻气盛,满应,然后他从最小的喽啰起,一步一步,他在郭德纲边呆了八年,逐渐取得了郭德纲的信任,他跟着过走私交易,也曾杀害过无辜的人,这么多年他几乎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黑是白,若不是警方会在一定时间与他联系,阎鹤祥想自己可能会压抑到疯。
他第一次杀人之后回到自己屋里,手都在颤抖,接来的一个月他每晚都在噩梦,梦到那个抱着自己孩的女人用无助绝望的神看着他,伸鲜血淋漓的手指着他。
“你是个杀人凶手。”
然后他满大汗的醒来,在漆黑的夜里靠坐在床掩面痛哭声,后来跟他联系的上线对他说这是必要的牺牲。
必要的吗?杀害无辜的人,这是必要的?阎鹤祥想不通这理,可他已经走到了如今这一步,他就再没有回的余地了,就算是为了他自己,就算是为了那些死在他手里的,那些无辜的人,哪怕以饲虎,他也忍着,一声不吭的走去。
五.
第二日阎鹤祥还是去了郭麒麟的书房,他到得早,其实是因为不想碰见孟鹤堂,郭麒麟来的时候看到阎鹤祥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等着他,目光在他手上那包扎的白绷带上顿了顿,随即了惊讶到有些夸张的表:“师哥没事吧?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经历过昨天的事儿阎鹤祥已经有些适应了郭麒麟这种喜怒无常的,只低着没什么绪的回:“没什么大事,谢谢少主关心。”
郭麒麟倒没再为难他,又随意安抚了他几句便低着看起了文件,郭麒麟似乎今天心不错,偶尔看文件的间隙也跟阎鹤祥说上几句话,阎鹤祥也就不咸不淡的回应着。
“听说昨晚是孟哥把你送回去的?”郭麒麟在看着文件的间隙突然开问。
阎鹤祥被他这没没脑的话问懵了一秒,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嗯了一声,那边郭麒麟就抬对着他笑,可底分明没笑意:“他倒是对谁都好的很,师哥对他有好吗?”
这话阎鹤祥可没法再接去了,只得低着安安静静闭了嘴,可郭麒麟却不依不饶的,似乎阎鹤祥的沉默让他到不快。
“师哥,怎么不回答我?我不喜别人对我的问题用沉默回应。”
阎鹤祥听见了郭麒麟烟的声音。
分明是个十几岁的孩,可烟的动作畅又熟稔,细长香烟夹在指间,升腾起丝丝缕缕的白雾,郭麒麟吐烟来,对着阎鹤祥无害的扬起微笑。
“没有弹烟灰的地方了,你说该怎么办呢?师哥?”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而阎鹤祥沉默半晌,缓缓地伸了手。
最后那烟碾灭在被白绷带包覆着的手背上,将绷带烧成焦黑,随即又深深的烧灼里的肤。
阎鹤祥咬紧了牙关,极力将声音压抑在咙里。郭麒麟几近是愉悦的看着他,将手放在了他的后颈上,而后狠狠一压。
那是控制的表现。
郭麒麟在步步紧,在肆无忌惮的试探着阎鹤祥所能忍耐的底线,阎鹤祥就一味顺从,至少现在他还有退路可以走,于是阎鹤祥一直朝后退。
他知对方想看他崩溃失态的可笑模样,但这也是阎鹤祥唯一的筹码,他越是忍耐不发一言,郭麒麟就会一直保持着对他的好奇心,他才能活去,如果哪天他真的全然崩盘,那也是郭麒麟对他失去兴趣的那一天,到时候阎鹤祥知自己将会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