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花楼里有个花旦…我那日山见了她在那儿舞…”杨九郎搜刮着肚里的词汇,最后巴巴的了句:“她长得真好看。”
映花楼寻归,他怕是真寻见了他的温柔乡。
孟鹤堂话音一落杨九郎就抬了,那神看的孟鹤堂浑发,打了个哈哈正想借溜走,却看见杨九郎,语气沉重。
绛青的衫儿,微薄的唇,还有一双潋滟着清浅笑意的桃花,俊俏的相貌,这一切跟杨九郎形容的都差个八九不离十,只是唯一不同的是……
谢金叫他这句话呛了声,那眉就皱了起来,李鹤东却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顺顺气儿,杨九郎自小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拗,看似快又好说话,其实认定了的事变不了,这时候还是得顺着杨九郎来。
“大当家的,您那意思是想把她赎回来娶了?”孟鹤堂思忖一番,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三庆山几十年,这赎钱不是拿不来,只是杨九郎这回却没及时说话,沉默了许久才:“她后日就要被什么王爷给赎去当妾了,接她的轿就路过咱们三庆山。”
“要说这抢人,嘿,你师爷说第一,山上没人敢说第二!”
“大当家的
“您可得了吧!大当家的,抢人还得我跟孟哥去!”
二.
其实说是抢人,其实当李鹤东跟谢金带着家伙跟兄弟现在那轿前的时候,那群家丁就已经吓得磕饶命,那轿还待在原地,里的人也没动静,谢金站在跟前心想莫不是里那姑娘三贞九烈一咬赴了西天,不过他也没敢掀帘往里瞧,心里想着哪怕是尸也得杨九郎先过目,待他们抬着轿到了山上,杨九郎已收拾整齐正忐忑不安的站在那儿等着。轿落停,一时之间没人说话,孟鹤堂用神示意了杨九郎好几回,可他都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张九龄从后踹了杨九郎一脚,杨九郎才回了神,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挑轿的帘。
一阵沉默后,最先开的是谢金,他掀了手中折扇轻摇,脸上还挂着副笑模样,只是语气严肃了来,只是杨九郎犹豫了半天才小声的:“我打听了,那姑娘是被卖去的,她肯定是不愿的……”
“公您再往前走走,瞧见一朱楼白瓦,上书映花楼三字便是。”
两盏薄纱儿的灯笼挂在朱红门廊上,门那花披绢的女也笑的俗媚惑人,杨九郎通红了一张脸在门犹豫不决,只那老鸨见的人多了,看着杨九郎这幅样儿就知是个有钱没见识的主儿,挥了帕就婷婷袅袅的走过来:“这位公哥好俊俏的相貌,今儿您算来对了,我们这儿当红的花旦正要献舞一支,您若有兴趣来瞧瞧罢!”
师爷你可别胡说八了,九郎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能吓掉了魂儿?世间自有颜如玉,世间还有痴郎,我看咱大当家的这是害了相思病了!”
“我看上了个姑娘。”
“大当家的,这映花楼是个什么地界儿您可不会不知吧?那里的女个个都是风尘,您要是想一夜风,我们定不拦您,可您若是为了这伤神,可就失了趣了。”
里那人抬了。
杨九郎也未来得及奇怪这秀才神怎的如此暧昧,他拱拱手了声谢就匆匆的走了,可真到了大门,他才明白过来这是个什么地界儿。
杨九郎不知自己怎么浑浑噩噩的映花楼,也不知自己怎么回的三庆山,他清醒过来也是因为孟鹤堂那一句话,怕是得了相思病了!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杨九郎才知自己这是有了意中人了。
那老鸨话说的好听,这边神儿一使,几个姑娘就凑到杨九郎边推着他向前走,杨九郎回跟这么多姑娘接,连手都不知往哪儿搁,只得红着脸被姑娘们带去落了座,随后红纱层层落尽,台上那人段娉婷,发上珠冠叮当相碰轻响,一锦缎绣桃花儿的衣裙,卷着那轻纱袖一摆挽花,朱唇微张开腔曲儿也凄婉又幽怨。
怎么他说想平定天就没人搭理他?要抢个姑娘就都这么兴奋了?杨九郎瞧着面前这帮争争抢抢的人,突然有郁闷。
“姑娘…?”
杨九郎了山后就直奔那最闹的地方去,他不认得路,只记得映花楼这一词儿,没办法只好寻个过路的人来问,那秀才上打量了杨九郎,神立刻变得耐人寻味。
“您这是想抢啊?大当家的!”杨九郎话刚说完一半儿,孟鹤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这次杨九郎本以为会被拒绝,谁知几人都没了异议,甚至还激动地摩拳掌起来。
杨九郎不知何为惊鸿一瞥,他只知台上那花旦目转,一双桃花微弯,那目光不经意落在杨九郎这边儿时,杨九郎就已经栽了。
只是……他又想起台上那个姑娘,桃粉的裙儿,朱红一儿的唇,还有那双潋滟的桃花,若是真能娶了她回家,怕是什么平定天,他也不会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