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离火无忌坐在屋里,怔怔看着那张床。
叱酒当歌,酒怎么样是一回事,心好不好,才是要紧的。浪飘萍把他从桌上扶起来,往屋里扶着走,才把他放床上,离火无忌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又是想哭,又是要笑的模样,浪飘萍抓住了他的手,倏然收紧了力气。
去的衣衫,淡的肌肤上,留的淤痕发紫发暗,连绵往,隐没之,浪飘萍动手要去拨开衣服,离火无忌倏然了手,没醒的酒意忽然散去了。
永远有这样的选择,这些人都很愿意帮他排忧解难,从大师兄到颢天玄宿,或者逍遥游,甚至来迟了两个月的浪飘萍。跟一个人低,跟一群人求,兜兜转转,到最后他又要往落了。
这个地方不大,小床就在角落里,还没扔掉,显得很。
“好酒,”浪飘萍赞了一声:“两年不见,酿酒的本事见长。”
不像是十足的麻烦,浪飘萍嘿然一声:“你心里有数就好。老酒鬼走了。”
“小地织,这话说得,好似老酒鬼是别人的添。”
离火无忌凑近了去看他,浪飘萍冲着他的脸吐了气,一酒气,熏得离火无忌挂了脸,在旁边郁郁坐了来。浪飘萍看了他一会儿,又四看了几。
“不想送走,又要送走。日过成你这样,怎么不难受。”浪飘萍仰喝完了最后几,叹了气:“看着又是个不能再喝的主了……”
“不是他。”浪飘萍骤然双眉皱紧,神不似方才:“小地织,你不甘愿。”
“一大清早就喝酒,像什么话。”浪飘萍抢回了葫芦,摇了摇葫芦,喝了一大,打了个嗝:“一回来就看不见你和另一个,过来看看你。”
浪飘萍喝酒不废话,他说的那些话,离火无忌也搭不上去。他们坐在一起,一张桌,秋日冷光,一杯又一杯喝得离火无忌到底随意了些咸菜萝卜,到底是喝完了一坛酒。
一走两年,回来也脆得很。离火无忌意识的站了起来,拿走了他的葫芦,去外面的地窖里灌了一葫芦,又拿了一坛上来。
他捂住了睛低,休琴忘谱逍遥游,域传说无常元帅,从前他不明白,一
“一走两年,回来找我喝酒了?”离火无忌笑了起来,深深了气,:“我和逍遥游到了,和你,也一样到了。”
太小了,不够他的儿翻胡闹了。这一阵都赖在他边来,他急着门的时候,家里只剩不多不少的吃,苍苍一向贪吃,不住,他也很少,让小孩饿肚会多么难受,这样的苦楚怎么舍得让苍苍去吃呢。但他急着去找人,去找颢天玄宿帮忙,去找能阻止逍遥游的人。
苍苍……离火无忌无声地念着儿的名字,他把门打开来,让风开了酒气。不知过了多久,他去厨房煮了,用布了一遍后颈发的地方,挖了药膏,一抹在了上,从脖到膝盖窝里,看不见的地方全凭拉扯的疼痛,一罐不禁用,抹完就见了底。
往落,往落,哪一步踩空了,没有什么路可以往前走。
淡漠的光线里,多了一条板凳,板凳摇摇晃晃,浪飘萍也摇摇晃晃。好似这么个丁大的地方喝酒,也不嫌地方狭小,离火无忌蓬垢面的走到他边,坐在还没收起来的药碗旁边,抢过了他的葫芦喝了几。
――你有病。
不是逍遥游,逍遥游怎么会让人痛苦。离火无忌想了一会儿,费劲的想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我甘愿的,我送上门去的。浪飘萍,别我的闲事了。去看他吧,”
冷的天气里,隐约浮动着酒气,离火无忌挣扎了片刻才睁开了睛,又过了一会儿,他勉撑着起披了件衣衫,走到外面的屋。
“那是……琢磨这么多年……终于……”离火无忌糊糊涂涂摇了摇:“说什么……是我不药酒了……浪飘萍你怎么会喝不来……”
“这酒是我给……”离火无忌趴在桌上,额抵着桌沿:“给大师兄酿的……”
离火无忌阴郁的垂目光,看着脚的鞋,脚趾拨了一会儿。为何不直言,让浪飘萍也捞他一把,只要他开,浪飘萍也会,帮他把苍苍带回来。暂时之间,片刻之间,他的困难又解决了,一个在哪里,次对谁开,他也毫无线索。
“你儿送回去了?”浪飘萍随意的看了一,目光又收了回来,离火无忌受不了他的神,那分明又是当年的神――“浪飘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