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

"婀娜,为什么妳总要我走?"严世斌皱眉,"我盘缠虽花得七七八八,终究还剩余千两雪花银,用作缠、夜度资,尽够好一段时日开销."

田婀娜一旁介绍:"他叫赵野,是我青梅竹."

田婀娜泪:"今日与二郎一别,不知何日能相见,我请小野哥哥画像,让二郎随带去,留作念想.请他来,是让他送画."

赵野浅笑接:"我和婀娜老相识了."

赵野淡淡:"我应婀娜邀约前来,何来打扰之就算我不来,公不一样让她这时无法歇息?"

"那么你即刻动回乡."田婀娜.

"你能跟我相提并论吗?"严世斌没好气:"我是婀娜的……"他忽然警惕,瞪住赵野:"婀娜叫你这时来?假设我没耽搁时间,方才便启程,岂不是我前脚才走,你后脚就上门?这时候你找她什么?——等等,你们俩说什么老相识,该不会其实是老相好?"

"所以你猜忌我三心两意,背着你跟旁的男人搞七捻三?"田婀娜垂泪:"二郎,你让我失望."

"既然相识久,这时节在婀娜等同夜深时分,正该她歇息的时候,为什么上门打扰?"

严世斌赶忙夺过小像,认错不迭,又:"妳一个劲儿我走,又劝我另谋佳,紧接着赵野,不,小野哥现妳院里,所以我……"

"婀娜,别哭."严世斌慌了手脚,田婀娜对着他向来语笑嫣然,纵然近日为分别在即愀然不乐,到底颜笑,当面泪婆娑可是一遭.

"二郎说什么恩两不疑,转便猜疑我杨花."田婀娜咬唇,扭吩咐赵野:"小野哥哥,你将它取来."

"若请旁的画师,必要真人对面描绘,我俩相对时日过一刻少一刻,哪有工夫拨给闲杂人等?小野哥哥自幼与我相熟,画艺超群,过目即可成画,交托他画像,恰好两全其.小野哥哥的画一幅难求,他还是看在老交的份上,特地空接这椿委托.我一番苦心为咱们着想,你反倒……不识好人心."田婀娜咬咬牙,便要撕扯小像.

严世斌即将离京回乡,不知何时回到心上人旁,闻说赵野与田婀娜乃青梅竹,并直呼其名字,态度亲昵,便一缕酸气冲上脑门.

田婀娜在严世此面前将卷轴抖开,却是她的一幅小像.画中的田婀娜相貌清纯秀,眸湛然有神,眉目之间脉脉,带一缕忧伤凝睇画外.那神态模样,与真人丝毫不差,竟像田婀娜缩小了活在纸上一般.无论正面看、侧面看,画中人都向着观画者转盼秋波,更与活人无异.

严世斌咳一声,"京师画师甚多,你为何不另请明,避瓜田李之嫌?青梅竹这层系原就容易令人起疑."

严世斌连连打躬作揖,"婀娜,妳别气,原谅我."

赵野把肩上包袱就近搁在厅首茶几上,解开来,里几卷画,他取其中一卷玛瑙轴的画卷,交给小丫鬟,小丫鬟寝间,呈给田婀娜.

田婀娜面一变,两行泪啪哒啪哒落粉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