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三岁小孩,别哄我."六七岁的小容皱起小眉,"人可以卖的,当成货卖."大抵急证明,她紧接着说去:"王府就买了我娘,我爷爷一家是先帝爷赐给王爷的,不必买,可是我们全家不哪个人,王爷想卖便能卖."
原婉然先当小容说笑,但那张小圆脸神正经得很,心底便不大受用.
小容在家并不缺吃,却也忍不住说:"妳家零嘴忒多."
她自己教娘家以嫁人的名叫价卖钱,那受比生吞苍蝇糟糕.赵野待她好,不两人是否长久,她反正不容别人也这么轻贱他.
原婉然后来听赵野说,王公大臣但凡得势,手人包括家在,自然而然能生许多花样捞钱.某些家混得好,一代两代累积来,家产
说到正题,小容把放在炕上、自己旁的竹筒放上炕桌.那竹筒对孩来说颇份量,她很使了些劲才抬上桌面,挪动间,竹筒发金属相击的铿锵响.
原婉然讶异,"小容,妳哪来这些事?"
小容误会了她的沉默,忙:"不够吗?"两只睛巴巴望着她,底满满唯恐错失心玩的忐忑.
原婉然也怔住,"妳想买我相公?"
"妳赵叔买的.或者妳中意吃咸的?有猪肉."
小容言之凿凿,原婉然听着,似乎并非随胡诌,只因事关旁人阴私,她不便问,仅由小容话里推敲,不多时恍然大悟:小容一家是某王府的家.
"哎,大,我不是来嗑牙的."
原婉然言语温柔,笑靥亲切,小容本来带着两军阵前相见的防备和紧张,渐渐气平缓,甚至不大好意思.
"全是我的,"小容指着竹筒和金饰一一:"爷爷、姥爷姥姥和爹娘给我的压岁钱、零花、首饰.锞嘛,府里林嬷嬷赏的."她无比认真向原婉然说:"妳拿去."
"这不对啊,"小容怔住,"买货要付钱,我买赵大哥,该付妳钱的."
小容年幼,只知喜人,不通人世故,自己好好同她说分明便是了,犯不着计较.
小容搬完竹筒,又把红绸包袱摆在桌上,打开来,海棠银锞、几只金银长命锁.
"那妳是?"
"这不行,不是我的东西不能拿."原婉然摇,"小容,妳随便把值钱事带门,万一丢了,怎么向爹娘交代?来,我们先把东西送回去,妳再上我家玩."便要炕带她回家.
原婉然放柔声气,刻意安抚:"小容,妳赵叔不是货,不能卖."
原婉然斟酌怎么措词回绝小容,又不至于伤了这孩的.她从小常受父母兄长嘲笑撒气,那时便决心,等自己长大,决不像家人那般,任意鲁对待孩.
原婉然虽则不乐意,对着稚气的小容,刻意藏起心绪不外,很快这恼意也释怀了.
原婉然留心那竹筒上端开了一线细孔,大小投铜钿正合适.
蜜饯果脯搁在黑漆米白底大攒盒里,五彩缤纷.
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