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我的学生时代我从未接过不良,也没有见过架。但可能因为妈妈是护士,她还在急诊科呆了一段时间。小时候放学了,如果妈妈在医院要值班,我就要旁边写作业。虽然从来没有正式学过护理,但是耳目染,见过的伤和伤员也不少。
“我们开门生意的,他打了我的客人,我当然得一副样来。我不要你们的钱。”老板像个小混混一样蹲在街边,没想到说来的话却意外地人心,这有些打消了我对拉丁裔的刻板印象。
“女朋友?”他对我眨眨。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如果老板你和他关系不错的话,自己演一戏解决这件事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我来赎他?”
“是不是还是……还不是?无所谓了,你赶紧带他走吧。”
他不动。我说,“给我看看。”这次加重了语气。
他可能也没见过我这么严肃的一面,所以乖乖把爪伸上来。比起脸来说手受的伤更严重一些,有几比较深的血痕,而且不清楚是不是有碎玻璃渣卡在伤里。我看了看满地的碎玻璃渣,他到底砸了多少支酒瓶?
“你们是H大的学生吧。当时Anton找到这里,说他要工作,还没有工作签证,我一看就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如果遇到不好的人,很容易被骗的。社会可没有学校那么简单。”
“给我看看。”我放开了他的脸,让他把手给我看看。
“打架就打架了,怎么还打输了。”我叹气,靠近他,抬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他的伤。他当然不愿意合,我手上了力把住他的巴。还好,虽然血了,但都是表伤。重要的位都没事,应该过不几天就能复原。他把手伸上我的手继续想挣扎(就像一只上带刺的浪猫,明明受了伤,但是遇到救助的人还是会伸尖牙和尖爪猛烈挣扎,因为已经习惯了战斗了吧)结果却碰到了他手上的伤。
我木讷,又随即摇摇。“嗯……不是……”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
“Anton这小,最近打了不少工吧?每次来上班倒是很准时,活也认真,可他一看就是那种轮番打工用命换钱的人。有几次我抓到他在杂间的角落睡着了,我也没有叫醒他。我不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毕竟是大学生,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曲寒的手得赶紧消毒包扎才行。我放他的手,跟他说,“呆会再好好跟我交代你了什么好事。”
老板一副气鼓鼓的样把我拉到门外,似乎是不想让那个顾客听到我们的对话。老板年龄也不大,也就二十几三十的样。我以为我会需要用到我(本不存在)的超谈判技巧和(也本不存在的)令人胆寒的威胁技巧,结果老板却了和刚才在店里鼻瞪的状态截然不同的面孔。
“你是Anton朋友?”Anton是曲寒英文名。
可能是因为有了需要被我保护的人,我突然生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把我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大大的气魄全调动在此刻。我走向那个拉丁裔的老板,说,“我可以带我朋友离开了吗?他的手需要包扎。”
我一脸困惑,“……就这样?你不是在电话里……”
我乖巧,不知他卖的什么谱。
我对他说,“这个场景真的很像家长来领不良少年欸。你什么时候不优秀学生代表,改不良了?”
他垂,任我揶揄。我心一紧,连嘴都不还了,看来事是有大了。
丝苦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