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握着他的手，笑着说:“我愿意。”

舞台的灯光在闪烁，视线所及之，是他轻轻颤动的睫，秀的鼻梁，还有唇上湿的。

我把画本拿来，靠窗坐，轻轻翻开。

后来他长了，不用踩凳了，我们也搬去住了。

那时候我在想什么？大概是――“我妈什么时候才会把这个麻烦送走？”

看到他坐在我上，低讨一个吻，黑晶一样剔透的睛里盛着甜甜的笑意，像蜂蜜一般郁而甜蜜，撒着要我保证永远都陪着他。

以前那里排得满满当当的，都是我和小丘小学时的课本和作业本。每天晚上写完作业他都要踩在凳上，把第二天要用的书本拿来放到书包里，我坐在边，大声的给他报科目。

台有人在起哄，一旁的小矮人们善意的着哨，小丘呆呆的看着我，漆黑的瞳孔里漫天星辰在旋转、聚集，然后慢慢的，他红了脸，结结巴巴的问:“丽的公主，你愿意嫁给我吗？”

如今……只剩我一个人了。

年幼的小丘搂着我的脖，怯怯的喊我哥，又问我疼不疼，他可以自己来走。

心脏疼得一，大汗淋漓的睁开，阳光已经偏移到了床脚，客厅里我妈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看到他在营的海边踮着脚吻我，海风细细的从指间漏过，我牵着他的手，光着脚踩过金黄的沙滩，砺又柔。

看到他迷迷糊糊的窝在床上不肯起来，被我三两套上校服打好领带，推到洗手间里闭着刷牙洗脸，牵着转小巷，买了包开吃，才慢腾腾的朝我笑。

好像是四年级的时候，他被年级的学长欺负，被推倒在地上扭了脚，我扑上去和人家打了一架，一疼还得把他背回家。

不，是很多个梦。乱七八糟的串联在一起，贯穿了我的整个学生时代。

他有些慌张的睁开，我抬手搂住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还没走到家，画面倏忽一变，我闭着躺在一张一也不舒服的木板床上，边摆着香的花朵，熏得我只想打嚏。

睁开就看到穿着王服，面容稚的小丘战战兢兢的凑过来，笨拙的在我唇上烙一个吻。

第一张是一张风景，画的

还看到他一个人孤单的蜷缩在沙发里打电话，轻慢又温柔的语气，说等我回来，就一起去吃海底捞。

我睡着了，了一个梦。

我一边凶巴巴的骂他麻烦，一边用力把他往上托了托，背着他往家走。

明明是自己一笔一划勾勒的线条，看上去却那么陌生，仿佛来自一个陌生人，和我毫无关联。

光怪陆离的梦境随意的跃在这十年长河中，我看到第一次给小丘过生日的时候他闭着睛许愿蜡烛，看到初中时某次他非要自己骑车载我去学校，白而的校服被风扬起一个角，温柔的拂过我的脸庞。

他不敢挣扎，安分乖顺的伏在我背上，搂着我的手臂收紧了许多，都有些勒得慌了。

我怔怔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脑里一片空白，说不的难过。

房间的书柜里空的，只在层放着寥寥几册画本和小时候留图画书，看起来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