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上是黑幞,看上去似乎仍然年轻,但快四十岁的年纪,她的发间,已经隐隐有了白。
时光荏苒没有人能不老,但陛勤政,也不知每天是不是熬夜看凑折,有没有人替她炖她曾经最喜的莲粥,让她能日日饱腹,早睡。
“陛,对丞相日后可是有什么安排吗?”
或许是要死了,她竟然关心起,自己死了以后,女帝的事。
可姜霞却以为她旧难忘贼心不死,脸阴沉来,不太兴:“你何必纠缠,他乃是一个心里只有大靖,只有百姓的人,你不好,与他在一起,对你毫无助益。你该嫁一个能好生对你的人。你放心,我已经找到,咳……朕看中一个后生,北郡大将军李善树服毒自尽,保全宗族。朕已经旨对他家人行封赏。李善树虽然生的五大三,却有一个儿李沧,生的年轻俊俏,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人才。可算是你的良,当然若是你瞧不上,不喜,朕还可以再找……”
姜昭听在耳中,红唇微张,不由有些吃惊。
女帝从少年起,素来不是这这样在小事上纠缠的人,却肯为了齐闻,这样低来,顾全二人的面。
看来他们确实谊深厚,两心相知。若是她不在,他们自然可以携手余生,白首与共。
一念及此,她竟然觉得天地宽阔,前所未有的平静。中那痛意竟然平复几分。
“陛怜,臣妹不甚荣幸,全凭陛主。”
她恭敬谦逊的低去,表现的像是一个对皇权敬畏不理世事的宅女人。
她竟然也有一天能和女帝如此平和坐在一起,她还以为,因为年少时深厚,她的背叛又那样深刻,女帝会恨她。
却原来是不喜也不讨厌,唯一来看她的理由想必也是为了齐闻。可即便如此,她也很庆幸,有生之年,两人还能再见。
“果真全凭我主?”
女帝再次听到这肯定的回答,满面讶看向她,这才满意,但又很快收敛笑意,带着几分透彻明了别有深意的叹息:“如此简单就大好了。朕还以为你放不他,才缠绵病榻,不问世事。”
“咳咳咳……”
姜昭捂住嘴角,压不住咳嗽两声,怎么会。
自从那次之后,她和齐闻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了,他不愿意看到她,厌恶到夫妻二十年,不仅聚少离多,关系怕是比陌生人还要差上许多。
齐闻于她或许曾经是那个会温柔的对她伸手说,“公主你摔疼了吗?”的翩翩少年郎。
可她于齐闻,大约是面目可憎,恶心至极的仇人。
他们之间虽然成婚二十载,若还要问剩什么,也绝不是放不,绝不是什么深厚谊,青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