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我命好,后来找到了一个只要一千两的。
李大慨万千。
“给神的吧!
陈青苦笑一声,接着:“但你以为累死累活,辛苦自己省吃俭用,每个月攒的这六十两银,就是你自己的了吗?
“事实的确如此,但又不仅于此。
“前些年我娶妻,也不知这燕平的风俗是怎么回事,女方不带嫁妆就算了,还要男方彩礼,而且要很多,开就是四千两。
“我运气不错,哪怕是到了燕平这天首屈一指的繁华之地,凭着秀才的份,御气境的修为,也很快站稳脚跟,数年后,每月能挣一百多两银。
李大终于忍不住,着凉气:“为什么要请先生额外教授功课?你混到现在这种度,小时候不过是在乡读了几年书,后来不都是自己努力......”
陈青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别人家都请,你请不请?”
“往后三十年,我都得为这个房拼死拼活。”
“就更不必说衣衫鞋了,我都是两三套衣服换,不敢买多的。可每到冬日,燕平严寒,取之不可少。这些加在一起,每月差不多又是十两。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不是,这才刚刚开始。
“一百多两银,很多了吧?放在松林镇,那还不是人上人?可在燕平,这银本不够用。
他记得陈青刚到州城打拼那几年,每次回松林镇,都是大包小包龙行虎步,说话声音极大举止极度豪迈,领居家都会送东西,且三句话不离嘘自己。
说到这,陈青跟李大碰了一杯,将酒杯里的酒喝得一不剩,也一滴都没有洒落,“致”到了极。
“你知这有多贵吗?”
他骄傲的不是李大人地了,而是因为对方是反抗军将士。
“不为别的,就为成为燕平人,就为活个人样来,为了心中的志向。”
陈青接着:“这就结束了?不,仍是刚刚开始。
“在咱们村,我算是最有息的了,估计你们也都这么看我,觉得我活得光鲜亮丽,毕竟我那些年回去总是在捧自己,夸耀自己挣了多少银钱。
而今,是人非。
“京师米贵,我都不吃瓜果,也不敢放开肚吃肉,就这样,一个月也得十来两银。各种其它杂花费,还得十两银。
陈青给自己倒满酒,又给李大满上,两人一饮而尽。
“不,不是的。
彼时,陈青带李大到松林镇游玩,都是后者想要什么他都给对方买,掏来的铜钱好似只是土疙瘩;到了饭铺里吃饭,必然一大桌菜,剩许多吃不完的,还不准李大大包带走,说丢不起这个人。
“找到了好的先生就完了?没有。说到底,你得让孩成,那还不得请课外先生给他额外教授功课?
“你知的,我从小便是有志向,不怕吃苦,脑袋还算灵光,就想在大城池混个人样来,不说什么腰缠万贯,至少得能在大城安家立业,娶妻生富贵一生。
“成了亲有了孩,就得给孩找好的私塾,拜师得拜好的先生,要不然孩往后不成,怎么挣钱养活自己?
“虽然很累,每日天不亮就起,要走很远的路去活,快到时了才回来,一个月也没个几天休沐,而且每逢休沐,都累得只想躺着,很少有心思去玩乐,但我依然持了来。
生怕别人不知他在外面混得有多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大问起陈青自个儿这些年的况,后者叹连连。
“四千两啊!我不吃不喝得多少年,才能攒够这四千两?
这时候,李大额上已经开始冒汗,看样是给陈青描述的现实吓得不轻。
“但没办法,想要成为燕平人,就得如此。最后我找了钱庄借贷,可以每月一付,这样就又被钱庄了一大血,利息贵得都够再买小半个房了!
两人闲聊之际,陈青听说李大加了反抗军,已有御气境修为,很是兴,连了三杯酒,说是为李大骄傲。
“不怎么说,一月来省吃俭用,存上五六十两不成问题。正因如此,我才敢在燕平呆去。
谁要是质疑他赚的钱不够多,的事没有前途,他就会跟人急。
“我自己租了房住,每月租金十多两,别以为是什么宅院,就一个普通院里的一间厢房而已,床榻、桌椅、衣柜之外,连个打的地方都没有。
“成亲了得有房住吧?不能再租房。可你知最差的房要多少钱?说来吓死你,一万五千两起步!我想骂人你知吗?这是给人住的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