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神教不久,对教义不太了解,需知这些话要是让其他大上师听见,你在神教就会失去立足之地!
“仆上前呵斥,这几个将士居然还不服气,说什么这场战争事关所有人的家命,没什么好隐瞒的也不该隐瞒。
赵宁见方鸣与褚元楠失魂落魄,却又不想践行公平正义,去跟平民百姓站在一起,嗤地一笑:“俗话说穷则思变,势穷而不肯改变,那就只能坐等毁灭降临。”
“凡事就怕对比。
“倘若神教改变立场,去维护普通战士的公平正义,站在百姓利益一边,与百姓并肩作战对付权贵,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赵宁一脸不屑:“济阴就要守不住了,曹州神战就要败了,我们还有前程可言?”
“魏兄,实话跟你说,曹州丢了也就丢了,不是什么大事,与整个神教基业相比,这里并不算什么。
“今日你的这些话,我们只当没听说,我跟褚上师都不会跟人提起,魏兄,你前程远大,万万不可自误啊!”
赵宁瞥了他一:“我刚刚已经说过,神教是因为站在百姓对立面,妨害了普通信徒战士的利益,这才被普通战士所敌视,也注定会被百姓所抛弃。
“来日方长,中原这场战争究竟谁胜谁负,目前论断还太早,你我只要好生奋,将来仍是大有可为!”
“可偏偏的神教与神战大军,既给不了信徒战士公平,也给不了信徒百姓公平,恰恰相反,我们在践行的是不公之。
“那样的话,信徒战士只能接受现实与现实规则,吃屎也就吃屎了,在粪坑里求活也就在粪坑里求活了。
“那依照魏兄之见,我们还有可能扭转局面吗?”方鸣不死心地问。
神教要是变得跟普通百姓一样,那就既没有大量财富又没有超然地位,教众再无锦衣玉、赫赫权势,还有什么搞?
刚刚坐直的方鸣与褚元楠,闻言张了张嘴,就像是了气的球,一又痪到了椅上,中再无丝毫光彩。
“倘若没有秉承公义的反抗军,没有乘氏、离狐两县所谓的革新战争,彼的平民百姓没有得到切实好,不曾掀翻压在他们上作威作福的地主大、权贵富人,神教没有公平便没有公平,神战大军没有正义便没有正义,大家都没有的东西,自然不会成为分裂彼此的契机。
“百姓们在认识到这一后,怎么可能不心怀怨忿,视我等如仇寇?军中将士又怎么会还对我们言听计从,甘愿为我们卖命?
赵宁微微一笑:“当然有。”
竟然不顾军令,在跟自己的友人交成武县之战的详细况,言语中多有对神战大军和神教的不满之词。
褚元楠不迭,表示自己绝对会保密,也绝对不敢不保密。
“离开曹州,我们仍要在神教奋战,天地依旧广阔,咱们只要不犯错不被神教降罪,你依然是四品大上师,我依然是六品上师,没有本质改变,更不存在什么毁灭之说!
“魏兄,说到底,你我在曹州失去的,不过是暂时的建功立业机会。只要你我本不失,未来就不会受到影响!
他们不可能放弃手上的既得利益。
“可现如今,乘氏、离狐两县的况就摆在那里。
战败了他们只要及时逃走,都可能还保有个人财富。
到了这一刻,也不知是不是底反弹,方鸣的神竟然好了一些,面上的灰败之消散不少,只是肃杀凝重依然不减:“当然有!
“跟反抗军一比,神战大军既显得弱小又显得不堪,跟反抗军在的事相比,与权贵富人利益一的神教,已然成了损害大众利益的那一方!
这番话让赵宁一时哑无言,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们是既得利益者。
方鸣大喜:“敢请魏兄指教!”
听罢赵宁这番一针见血的论断,方鸣与褚元楠相视一,彼此都是心沉重,绝望与不安更加厚。
“咱们神教弟无论在军中还是在济阴城......都已失去威严!
“能吃饭谁愿意吃屎?能求今生福祉,谁还会去渴求来世解脱?”
“魏兄,这样的话日后切记不可再说了,什么公平正义,那都是朝廷蛊惑人心的东西!
照赵宁的说法,好似他们才是祸害苍生的妖。
褚元楠讷讷无言,方鸣忽而坐直,看着赵宁正:
“也只有这样,大伙儿对来世渡往神国、永享无边极乐的渴望才会迫切,才甘受我们驱使为我们卖命。
“若不是记着魏兄不能私自打骂战士的规矩,我当时就会置他们......魏兄,这些将士敢如此作为,军心涣散到了何种程度可见一斑!
赵宁吃完饭,让仆役收拾了碗筷,喝过茶,这才不紧不慢地:“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为何?因为大家想要的是公平。
“反抗军就在城外,他们随时可能攻城,而济阴城混乱至此,我等纵然是依仗城也无必胜把握,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不知魏兄有何见解?”
若是放弃,那跟战败了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