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将左将军留来。可是我不能那样。我希望我在你心里，是可以承担责任的……哪怕这责任沾了血。”

        刘备咬着牙。

        “……你也太小气了吧！”

        刘备看着荀彧，张了张嘴，却是一个音节都没有发来。

        荀彧苦涩微笑：“我兴。”

        “有关系。”

        “你叫我留我就留，你叫我走我就走？”

        “……”

        “对我都是这样的愤怒，我就懂得，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主公边了。什么喜，我真是疯了，你只是想每天每天都盯着自己的仇人，是吗？”

        荀彧走后，刘备躺倒在地，抱着给采薇的纸袋，紧紧搂在心：“阿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玄德，你听好：‘陶谦老迈，刘备新到徐州不能服众。此时发兵，时机正宜。’”

        “也许阿丑是假的，但你刘玄德是真的，真真正正地存在于我的心上过，我会记住你的。”荀彧轻叹，“刘玄德，你走吧。”

        “我不会说对不起，因为这是战争。但是，刘备，刘玄德，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为了让天不再发生这样惨烈的战事而拼尽全力。无论你是否认同，我知自己在什么。”

        刘备咧嘴笑，伸手整理荀彧的衣服：“是你主公的兵误杀的，和你没关系，我不会怪你。”

        “是的，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我还自以为是，费劲心思地让你从他边离开，那些人笑话你的时候，你一定很恶心，很想把我们这些人全杀光吧。”

        刘备犹如被拍打上岸的鱼，捂着心脏，张开嘴，大大地息着。

        “玄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第一次见到我时，里会充满仇恨的火光了。”说着，笑得苦涩，“我还以为那是一见钟，真是傻透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

        荀彧理智破碎，再也顾不得许多，把刘备搂向自己，仰吻了上去，刘备忘地回吻，缠绵间，荀彧推开刘备，心复杂注视他，看见刘备神中隐藏的绝望。

        “哈哈，我全家人都死光了，我还怕死吗？”刘备张开双臂，笑得张狂，“想要我的命吗？来啊。”

声音低低的，要震到人心底里去一样：“荀先生也会不忍吗？”

        刘备笑：“真傻，骗你的。本就没有什么阿丑。”

        荀彧站起：“左将军，本官告辞了。次见面的时候，记得把钱还我。”

        荀彧语气悲伤而无奈：“玄德，我舍不得你死，而你也知，我不是唯一一个舍不得的人。你觉得恶心吗？我也觉得恶心得要命，可是我没办法改变这一切，那就只能承担这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