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冷漠。
刘备收回手,低沉默。
空气里有尘埃的味。
“这首歌是采薇教我唱的,好听的吧。”
“……”
“可能是我太自私了吧,明明知她对我有非同一般的好,既不回应,又不说破,在这种被人喜的快乐中洋洋自得。”
“……”
“有时候我会想,她会不会有一天上别人,成为别的男人的新娘?当那一天到来我再看到她,是慨我的傻丫也嫁人了,还是伤心曾经只属于我的可笑容给了别人?”
“这么喜,娶了吧。”
“你只在乎我愿不愿意娶她,你不问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
“如果她真的喜你的话,不会不愿意。”
“哪怕她知我喜男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给不了她,但我能给她除了以外的一切。只要她在我边一天,就永远都是我最疼的傻丫。就算有一天她不在我边了,我心里也永远有一个角落想着她、担心着她,期盼重聚的那一天。”
荀彧有些不耐:“跟我说这些什么。”
“如果你是采薇,你是愿意嫁给一个你喜、但心有所属的人,还是愿意获得一份真实的,哪怕这无关?”
荀彧认真思考,回:“一桩肮脏又荒唐的婚姻,和人世间最纯洁的,我想正常人都会选后一种。”
“然而事实是选前一种的人多得是,要不然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痴男怨女?”
细细品味了刘备话里的义,荀彧唇角微动。
“为了结婚已经是很净的了,有多少人是为了钱、权、后代,甚至只是想找个人睡觉而结婚?别人不说就说你,你和你夫人结婚之前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吧?她对你呢?可能略有耳闻,但是也好了本得不到你的的准备,只因为父母之命,稀里糊涂就嫁了……”
“别说我。”
“好不说你,说我吧,我哪一个女人不是别人送到我面前,我甚至不知送来的是什么,她们也不知到底要被送给谁,就那么像货一样被送了门,活的活死的死,谁在乎?没人在乎,连我都不在乎,反正这个死了还有一个。就我这就不知糟蹋了多少个,那些生来就腰缠万贯的公哥儿们一人要糟蹋多少个,这不平衡的世界才能平衡?”
“你不要不就完了?”
“我凭什么不要?你乐意送我乐意收,送上门的花儿哪有不接的理?”
“既然你也是这样的,就没资格指责别人。”
“所以我遭报应了。有选择的时候没来,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选择权了,我从挑拣货的,变成了被挑拣的货,真他妈讽刺。人生就是现世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相应的代价,谁都逃不脱。”刘备站起,“荀文若,如果你以为你现在临阵脱逃就能安全,那我祝你幸福。你那张漂亮的脸太能骗人了,算我倒霉,希望你比我走运。”
荀彧几乎不过气来,他问:“……玄德今后有什么打算?”
刘备语气平静:“收拾收拾心,再找一个。”
“男的女的?”
“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