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时间一逝。
“你先休息吧,我去门转转。”
刘备低笑:“就这么不愿意陪着我?”
“没有。”荀彧转移话题,“采薇呢?”
“没告诉那孩。”
“这样。”
两个时辰在这样的氛围里,似乎是太漫长了。
“阿嚏——”
刘备打了个嚏,打破了一片沉寂,荀彧意识地想解开外套,才发现二人已经不是这样的关系,放手,声提醒。
“你要不盖上被,要不多穿衣服,已经是深秋了,别着凉。”
刘备拢了拢衣服:“……谢谢。”
“不客气。”
刘备低笑了来。
“怎么了?”
“你这么温柔,我会误会你对我还有意思。”
荀彧唇角微动:“你想多了,我只是……”
“别解释了,我懂,只是朋友间的关心。”
“……嗯。”
现在这种况,恐怕连朋友都算不上吧。这句话,荀彧没有说来。
“你觉不觉得我们像回到了刚认识那时候?”
“是吗。”
“文若,”刘备抬起,目光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在心里把你骂了八百遍,对你充满了怨恨,想着这辈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可是刚才见到你的那一瞬间,什么怨都没了,心里只剩喜。”
荀彧心中不由到一阵钝痛。他又何尝不想和刘备恢复如初?可是,在旁人中,甚至在曹中,刘备不过是他曹孟德拱手相让而来的,迟早都要收回去。教荀彧用什么立场、什么心态,才能肆无忌惮地和他的玄德亲密相?这个玩笑就到此为止吧……可他又如何甘心,付了这么多,相了这么久,就在这里结束?荀彧舍不得,又深深到无可奈何。
“文若,我这辈都没有过这种验,所有的快乐和痛苦都牵在一个人上,而这个人就是你。没有你,连我都不是我了……”
多少次,仅仅是听见这安稳的嗓音便让荀彧到心平静,更遑论这嗓音里蕴藏了,仿佛能让时间静止。
刘备嗓音哽咽,神湿,目光充满了期盼。
“文若,现在我就像一条濒死的鱼,而你就是最甘的清泉,你愿不愿意救活我?”
“玄德。”荀彧的嗓音凉凉的,清澈而平静,“你难没有听说过‘至清则无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