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在许昌混成什么样,看看你心的荀令君能不能保护你,会不会你!”
好甜啊。荀彧想。这混乱的望,极致的疯狂,一寸又一寸泛着铁锈味的山河,一又一被堆砌成山的尸,人和人之间那些稍纵即逝的,低俗的冲动,深刻无望的缠绵,他喜这些,并且早就屈服了。他像一个被丈夫家暴的女,在一次又一次被的羞辱的过程里,受到了极致的、无法挣脱的、令人作呕的喜悦。这本就是他想要的,他追寻的,让他痛苦又万分痴迷的东西,他终究是温顺并喜它们的,也应该享受这一切,不是么?他终将被赐予一切,也被赐予死亡,然后他会笑着享受这些赐予,因为死亡而到麻木和甜蜜。
寒风乍起,荀彧受到了真切的孤独和无助。即使从到尾都是谎言,即使刘备甚至也没有喜过自己这张引人注目的脸。但是有那么一刻,荀彧希望这一切是真的,真的能被这样独一无二的炽意包裹,然后被一个远而来的客人牵着手说,我愿意与你一死去。这世一向真假难辨、善恶难言,就算是荀文若自己,也早就不记得自己想要的路是什么,该如何走去。他对曹公的忠诚、对汉室的忠诚,还是对他自己的忠诚,早就模糊不清、陷泥泞里。假使没有刘玄德一遍遍问他到底忠于谁、是否后悔过,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会问他这个问题了。至于荀令君他的答案,也没人在乎了。
曹被刘备的无耻惊呆了,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沉着脸思索刘备到底为什么这么不要脸,以及他这样的理由。车外的荀彧听到了刘备的声音,微微莞尔。他的意思刘备明白,刘备的意思他也懂了。荀彧不知刘备是要凭借着曹的逃许昌,还是脆找个机会宰了他,这个奇谋料到了刘备一步可能会有的动作,但他已经没有资格向曹劝谏了。曹对这个人喜到了极,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由他掌控,如他手中玩一般。
刘备在向他耀武扬威,荀彧也知。你不是曹孟德的左膀右臂吗?你不是要劝曹远离我吗?现在他是我的掌中玩,荀文若你又能如何呢?荀彧似乎能看见刘备红的脸上那极致嘲讽的笑意,还有无穷无尽的恨意。刘备想救想保护想疼的人没有一个在乎他,刘备想玩的人却在乎他在乎得要命。太贱了,他们都是一样的,都那么一厢愿。
刘备在救他,荀彧知。曹对刘备积攒了很多望,只有他自己意识不到、死不承认罢了。只要刘备在他边,他就看不见任何人、听不任何声音。等到有一天,刘备把他玩腻了,不要他曹孟德了,把他狠狠地抛弃了,他才会回到谋士将领们边来,回到他的家人边,回到那些他的人边,聆听荀文若的教诲,聆听那些早已顺从他的人发的声音。
刘备靠在车上没有动,他大声笑:“备也知错了!看来荀令君没有那么喜我,是我一厢愿了。曹公,备知错了,咱们和好吧!”
荀彧努力过,无论是尽力劝曹杀掉此人,还是试图把刘备控制起来,防止他影响到主公的行动,也防止他刺杀主公。如今他所的所有努力都没有任何用,曹注定会被他欺骗,生死未卜。而任何人有关于刘备的任何劝谏,曹再也不会听从了,他对刘备充满了好奇,无穷无尽的好奇。也许荀彧一开始就不应该他们,可是此时此刻,荀彧受到了一阵烈的、令人作呕的痛苦。他的利用价值结束了,刘备不再需要用他来刺激曹的反应,曹也不需要他束手束脚,他应该安静地消失在这里,也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刘备那些疯狂的、的、莫名其妙的意,是彻彻尾的谎言,它们终于要消散了。
他突然开始有些怀念刘备。怀念他肆无忌惮打量自己的目光,怀念他说自己除了样貌一无所有,怀念刘备那些或真或假的痴迷。如果荀文若真的是个除了丽一无所有的人偶,被人深深慕着,不需要投任何,该多好啊。他有些淡淡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