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扯着刘备腰带让他坐来,小声:“就你话多。”
荀彧看着曹,微笑:“彧此前问曹公喜不喜左将军,他说,不喜。所以,不算横刀夺。”
曹突然被提及,轻咳了两声,刘备突然:“曹公喜我,先生横刀夺,我为先生疏远曹公,竟被如此对待,实在遗憾。”
曹回避着荀彧的目光:“你们各有各的重要,但是玄德要陪孤上战场、与孤一生死,你与元让镇守后方,你们分工不同,旁人也是如此。”
“喏。”刘备等的就是这句话,看向荀彧,“备此前与先生许诺不离不弃,愿共死。今日车之上,备向曹公陈愿与君共死,曹公要杀备,先生为何一言不发?此乃背诺,君所不为也。”
荀彧抬手摸了摸颈,苦笑:“脖不疼了,心有些疼。”
:“既然如此,彧也没什么好说的,明公自行决议。”
曹没有说话。
刘备突然亢奋地站起来:“明公此言不对,荀令君是肱,备是新附,若是没有新旧之别,岂能服众?令君比备重要许多,只是明公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荀彧看了看一脸看戏表的曹,对刘备:“彧不想死。”
“记得。”荀彧淡淡回答,“当时你掐着彧的脖,让我再说一遍,我说主公喜嫁过人的女,你若是喜他,应该和我在一起,他才会多看你一。”
刘备看着地面,没有接话,只是长长叹息。荀彧:“所以,将军对曹公早已有意,如今曹公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彧不能再与将军共死,是以背诺,希望将军勿怪。”
刘备笑了笑:“先生脖还疼吗。”
“你本来就不该提!”
荀彧又:“彧今日追来,是希望司空明白,刘玄德此人很危险,希望能够为他找个好去。既然司空如此不信赖彧,觉得彧家中不算是个好去,一定要带在边才放心,刘将军也觉得曹公边是最好的归宿,那彧也无言可谏了,希望二位大人重修旧好,若有错也是彧一人之错,二位好好相、互相照料。告辞。”
荀彧想了想,答:“彧不知刘将军会如何蛊惑曹公,有些好奇,追来看看。”
刘备:“备无疑矣。”
曹面上红了一片,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俩人说话这么直白,但是他并不讨厌这样的直白。他边虚与委蛇的人太多,正直敢言的人太少,这两人都是一等一的君和义士,也难怪……如果刘备一直在他边,或许真的能回到十年前,他还能回当初那个大英雄……
刘备说得这么直接,曹耳朵肉可见的发红,但他也没反驳什么。
既然放到谁手边上都会跑,那这人还应该留吗。荀彧没有问,他没这个勇气。他注视着曹,轻声问:“所以,现在左将军比彧重要、比夏侯将军重要、比明公边任何人都重要……对吗?”
荀彧准备撑伞车,临走前和刘备对视一,二人微笑。带着无奈、苦涩、心领神会的微笑。
“好,那就是先生背诺在先了。”刘备又问,“今日备与曹公来校场,先生为何追来?”
刘备缓缓:“先生,您只知曹公态度,又不知备的态度。您当日从司空府邸归来,问备是不是对曹公也动了真……还记得吗?”
荀彧扫了一二人的举动,没有说话,三个人又开始沉默。曹有些尴尬,他想叫荀彧车,但是他已经答应了刘备,也不好意思开赶人,他责备地看了一刘备,看刘备双手紧握在一起,面阴沉,知他有话想说却又不敢开,随即豁达:“玄德不必见外,有话直说,不必忌惮孤。二位无需拘谨,今日车之中所言,概不外传,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