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低平静：“伯圭日薄西山，恐时日无多。他若是不在了，你就是第一。”

        但刘备是个棘手的麻烦……该怎么办。

        听荀彧提到公孙瓒，刘备微微笑意：“公孙伯圭的确是颜俊，备平生所见男里，单论容貌，你第二，他第一。”

        刘备继续叨叨：“他特奇怪，他说他会灭了袁本初，然后只剩我和他二人，他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杀了我啊？”

        刘备忽然抬起，深深看着荀彧：“荀先生，你觉得我哥会希望我一辈坐在曹孟德的车里，等着他对我为所为的那一天吗？”他靠近荀彧耳边低语，“等二袁剿灭，我就永远都逃不他的车了。他会对我尽一切他想之事，要么杀了我，要么——”

抗，不我刘玄德的丈夫。”

        “不过我也没跟他客气，”刘备小声得意，“我说他是袁本初的妇人，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双手平放在上，仰望着刘备，心平气和：“彧听闻公孙瓒将军容貌俊，是左将军主动挑选的主公，可是因为外形选他？”

        “再等等吧，或许他过段时间不会这样盯着你了，会轻松一些的……”荀彧不知自己信不信自己说的，他也到深深的畏惧和无助。幸好帐篷外的大雨掩盖了他们的声音，也驱散了少许的惊恐。荀彧在心中暗自思忖：袁绍早就有立刘虞为帝的野心，他若得到皇帝定然不会辅佐；至于曹公……他有肃清寰宇的志向和能力，别的以后再说。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再死多少人都不能停脚步，他们只能走去，不惜一切代价。

        他没有继续说去，荀彧也明白他的意思。刘备不能随意杀害，但不代表不能侮辱，他的境非常艰难。一旦曹公清晰地认识到怀柔和讨好都不能使刘备屈服，等待刘玄德的将是一个可怖的深渊，到那时死亡反而是最轻松的，如果曹公还是舍不得杀他，只怕会用尽残酷的手段折磨。

        不过刘备想错了，荀彧并不生气，他并不在意刘备骂曹公难看、或者别的什么，因为那和他没有关系，维护曹公的名誉并不是他分之事。何况不就是不，也没什么可以辩驳。就算刘备暗示曹人品低劣、荀彧人品也很低劣，荀彧照样波澜不惊，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这个曹公在手心舍不得伤害的宝贝，却对他充满了厌恶、极尽羞辱之能事，主公自己都不在乎，荀令君也没有办法，只能安静聆听。

        荀彧不知是该兴还是该不兴，他拍了拍刘备肩膀安：“你主公一定希望你可以……可以……总之，不要太难受，曹公会灭掉袁绍替你报仇的，说不定还能救他来。”

        荀彧无奈地侧看着刘备，嘴角微微弯起：“傻瓜，别为我得罪他……然后呢？”他接着问，“他没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被刘备羞辱得多了，荀彧竟然到几分习惯。刘玄德在曹公面前受了折辱，又为荀彧说了好话，憋着一火无发，如今找荀令君讨债来了。他话里话外，是说荀彧敬重倚赖的主公是刘备看不上的、可以随意践踏侮辱踩在脚的，讽刺他荀文若不要脸。好，好极了，看来刘备今天不白来，直接指着鼻开骂。骂曹不好看只是开胃小菜，后面肯定还有惊雷般的话语和事件等着他荀令君接茬。

        “难他想……”荀彧顿了顿，狐疑，“他想你丈夫？”

        竟然是第二！荀彧惊讶地站起来：“你对他除了君臣之义外……可还有别的？”

        荀彧到一阵深深的窒息，他皱起眉，迟疑：“他竟然这样看我……”随即极其苦涩地轻笑两声，颇有些自嘲，“……呵，倒也无错。”

        “那怎么能行！”刘备甩开荀彧的胳膊，极其快速地站起来，了非常震惊的表，“那还不如杀了我！我刘玄德是看脸之人，无论是找主公还是找丈夫，都要天一等一的男。你看看你家主公那是什么货，啧——”刘备笑着摇了摇，盯着荀彧挑眉，“你挑主公不要脸，我还要呢，我又不是你荀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