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疾？

        说完，他还仰天哈哈大笑，装作酒醉，又跌坐去。

        只是求，成不成功，不就是多说一句话的事，不耽误什么。

        而满座等他说完，已经都惊呆了，特别是他边左右的士人们，恨不得立刻离他远。

        不过郑胗虽然没料到齐闻脸如此厚，倒也不生气，一来就能说服，那他也别来了，换个人不轻松些，车劳顿的，来一趟半个月不止。

        不过姜昭其实不生气，因为，郑胗上辈也拿这套对付姜霞，被姜霞直接一剑杀了，然后把他全族都给夷灭了，他的弟们要么写信辩驳自己不支持他，要么就享受廷尉的酷刑。

        所以最后他众叛亲离，活来的弟名声也都臭了。

        齐闻垂眸看她，神深沉，不置可否。同她把臂喝了自己的酒，又抓住姜昭柔弱无骨的手，当着众人将她的酒也夺来饮就，这才轻展衣袖，面不改，漠然冷淡朝郑胗：“郑公来的不巧，如今正是秋气，适合登山之际，不想某适才却患了足疾，不良于行。不然便可以与郑公把臂同游了。”

        姜昭知，郑胗这样并非是真的关心她，而是在替那个年轻人说话，怕齐闻杀了他，提醒齐闻，她怀孕了，不要多造杀孽。再有就是博取一个昔才的名声。

        她同一个随时有夷族危险的人，没啥好争的。

        是以，姜昭蹙眉作虚弱态，悲伤一笑，同郑公笑，又柔声劝齐闻：“咳咳，多谢郑公关怀，大郎，不要伤心了，且敬郑公一杯酒吧，妾与你同饮。”

        众人不由议论纷纷，齐闻此前分明是自己走来的，他何来的足疾，他这不是睁着睛说瞎话吗？

        反正杀了他，是齐闻的罪孽。

        坐在齐闻侧的姜昭把目光投向此人，就看到他还坦然回看，朝她微微一笑，似乎丝毫不介意她的注视。

        一边站着的郑胗看有人帮他开场，面也不兴也不生气，依然不疾不徐和齐闻贺喜，甚至还帮齐闻寰转：“人人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想必这位公只是吃多了酒，有些发蒙，等到醒酒了必然会知错。公主有孕在，还请您也不要放在心上，多加善重。”

生都落得轻松。第三喜，还要念司徒，为三公之一，迟迟不肯回到庙堂，却在这河间府，兴风作浪，勾结外域异族，把我们河南之地的金银财宝都席卷一空，用我堂堂华夏无数前人呕心沥血的匠人工艺去换一堆野的、石装饰，去缀这些毫无见识的妇人的妆奁。想我们这位年少成名的齐鲁弟，应当是不害怕他的家族因此而遗臭万年的吧。”

        不过可能是姜昭面不如他所想的惶恐或是震惊，他也难得有些诧异，但诧异之后，又是满不在乎的晒然一笑。现十成十的年少轻狂。

        齐闻的手垂在膝盖，被姜昭握着，没有任何动作。脸上的表也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这些在座的人，谁还没有亲戚关系，敢在这样的场合如此放肆的人，能是没有家世的人吗？郑胗保全了他，自然顺推舟就得到了一个人。

        郑胗不得气得骂他？

        在姜霞的丰功伟绩，史书上记载他，想也知不会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