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嫡女，顾十六心里未曾不担心沈氏会瞧不上陈姨娘。

        顾十六实在不曾料想，今日会听到这样一番心的话。

        顾十六不禁深幸运，他的妻竟然这样贤惠。

        顾十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想了想，叮嘱：“要是姨娘过分了，你也不可过分委屈了自己。”

        沈氏温婉一笑：“姨娘哪里是那样的人。夫君多虑了。”

        沈氏正值青妙龄，又长得一副好相貌，这般一笑，真如同一朵花似的，顾十六心中一时不免有些其他想法。

        沈氏有所察觉，先一步劝：“夫君是不是该去读书了？我听人家说，读书这种事是一日不可懈怠的。今日夫君休沐，不若就读上半日，到了午再休息，可好？我去吩咐厨房，中午给夫君一桌好吃的，夫君如此辛苦，也该好好补一补了。”

        顾十六平日也确实勤勉，听见沈氏如此说，忙刹住了念，果然去书房读书了。

        翠缕这才重新来。

        沈氏想起来问她：“陈姨娘的鞋还有几日能好？”

        沈氏什么份，如何会亲自动手给一个姨娘鞋，便是门的时候奉给太太的鞋，也都是边丫的针线，沈氏不过是意思意思地逢上几针罢了。

        方才的话，也就是哄一哄顾十六罢了。

        翠缕答：“再过一两日也就得了。”

        沈氏。

        一时其他贴伺候的丫鬟婆也都来了，沈氏不是个难伺候的主，待也宽和，丫鬟婆们都在边说说笑笑的，屋里氛围很好。

        其中一人提到了菱月，这丫鬟笑：“没想到甄姨娘长得这么好，我听说七爷以前是个不近女的人，到了甄姨娘这里才破了这个例。我一直想着见一见甄姨娘，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儿，今日一见，倒是难得不让人失望。”

        这丫鬟是沈氏的陪嫁丫鬟之一，沈氏门的时候，这丫鬟碰巧生了一场病，没有随同沈氏一顾家的门，等她病好了，菱月已经不在老太太边伺候了，今日还是这丫鬟一遭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甄姨娘。

        沈氏却：“你这是只看到了她的长相，她上的长可不止这一呢。”

        想到那个甄姨娘，沈氏摇摇，叹：“她也就是为所累，这样一个人儿，也算可惜了。”

        ***

        从荣贻堂来，顾七和菱月一时都有些沉默。

        对菱月来说，荣贻堂是一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哪怕这回忆如今变了味，这里对菱月来说依旧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菱月很快就调整过来，她想开说说话，一抬，却发现七爷脸上没有什么表。

        七爷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虽说七爷格敛，从不是一个表丰富的人，不过，他脸上总有些细微的表，这些细微的表也是很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