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姑娘，可是你有求于人啊。要么你就自己预备给小九郎的生辰礼吧，你自己选。”

        因此事涉及到二太太，两个陪房妈妈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过去也就过去了，也是不想让五生气，可事偏偏就这么寸，五一向不大问这些细务的，今个儿偏偏就问到此，两个陪房妈妈又对视一，没法了，只好如实回答：“甄姨娘送来的芙蓉石镇纸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那芙蓉石镇纸很是漂亮，粉白的玉石，雕工又好，七姑娘一就瞧上了，二太太见七姑娘喜，说这粉白的镇纸适合小姑娘用，就把这镇纸拿来给了七姑娘，说改日再给九郎补上一对……”

        二房的小九郎生日大，在正月初六，小九郎虽然年龄还小，其寡居的母亲五却也小小张罗了几桌宴席，这一日，小九郎收到了许多生辰礼。

        陪房妈妈的话越说越小声，五已经给气得不行，一起一伏的，气着气着忽然泪来：“她怎么敢这样！她竟然敢这样！这是见我们娘儿两个孤儿寡母的，没人给撑腰，欺负我们欺负上瘾了么……”

        顾七接过菱月手里的长棉巾脸，一边轻笑：“是你要送礼,  怎么东西倒要我准备？”

        等宴席散了，五边信用的两个陪房妈妈对照着礼单清了一番生辰礼，五也是大家来的，陪嫁丰厚，倒是并不把这东西放在里，一向只由着两个妈妈去清记录，以后好还礼之用，晚上丫鬟给五散发，用篦给五通发，五微阖双目，只问了陪房妈妈一句：“七爷给九郎送了什么？”

        “再说了，”菱月语调一转，又是一个为人着想的好女了,  “我这还不是为七爷着想么。我本来也可以随便送什么,  还不是怕折了七爷的面,  让七爷脸上挂不住么。”

        小九郎是顾七的亲侄，他父亲是顾七嫡亲的哥哥，行五，顾五爷早些年一病而亡，就留这么一个独苗。

        七爷挥挥手，丫鬟们很快把盥洗之都收拾了净,  鱼贯而。人走净，七爷打横把菱月抱起来，朝间的卧房里走去，笑：“想让我这份生辰礼，也成。看你今晚的表现吧。”

        五哭了几声，拿帕把泪一，咬牙：“给我梳发！好个二太太，哼，我这就找她去！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越是退让，她们越是要欺到我上来了！十个镇纸我也不稀罕，可我就是砸碎了扔去喂狗，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贱.人养的！”

        菱月双手勾住七爷的脖，整个人躺在七爷的臂弯上，脸上染上了一层胭脂似的：“七爷说话不算话啊，昨天说好今晚上什么也不，要好好休息来着。”

块准备了吧。”

        菱月嘟嘴：“哪有这样的。早知我就明天再提这个事了。”

        二太太既是七姑娘的亲祖母，又是小九郎的亲祖母，那对芙蓉石镇纸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二太太发话要给七姑娘，人的委实不好拦着。

        要说这生辰礼，倒是没得挑的，甄姨娘能送这样的东西，手也算大气。只是两个陪房妈妈都是五边的老人儿了，五分明从她们的语气中听一丝不对劲来，五睁开睛，一抬手让给她通发的丫鬟住了手：“怎地了？这芙蓉石镇纸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一个陪房妈妈：“七爷送了一套文房四宝给九郎，婢看了，都是好东西。七爷刚才还过问了九郎的课业，咱们七爷总共就这么一个亲侄，哪能不关心呢，尽放心就是了。”

        五闻言。

        菱月自有自己的理，振振有词地：“这很应该啊。本来我和小九郎是八竿打不着的,  如今都是因为七爷这层关系,  我这才不好不送。这事儿既然是打七爷上来的,  东西自然该从七爷上,  难不是吗？”

        两个陪房妈妈都是知里缘故的，二太太若是把这对镇纸给了别人，五断不至于如此，可二太太偏生是拿九郎的东西给了七姑娘，五怎能不

        小九郎的父亲早已去世，边最亲的男长辈，一个是小九郎的祖父顾二老爷，再一个就是小九郎嫡亲的叔叔顾七爷。顾七爷又是这样的有息有能为，将来小九郎仕，少不得要靠这个叔叔的帮扶，故此这个叔叔的对小九郎有多少关心，对小九郎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事，故此五别的都不问，专问这个。

        见她问到这个，两个陪房妈妈不禁对视一，其中一人小心着：“甄姨娘送来一对雕花的芙蓉石镇纸。”

        声音渐远，慢慢消失在了碧玉石的床幔后。

        忽地五又想到什么，随问：“甄姨娘呢？她送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