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姿势的缘故,他抬,封于修低,他仰视,封于修冷冷地俯视。
“八、七、六…”倒计时仍在继续,封于修语气淡漠。
封于修的右手被于困樵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来,他抬,眸里是稠到化不开的墨,盛满虔诚、专注、依恋、渴望,他将唇轻轻地贴在封于修无名指的指尖,却不敢去吻封于修的指,就像此刻他与封于修的距离,永远不敢再前一分一毫。
被烧焦的飞蛾从灯泡上坠落,轻飘飘地落在泥地面上,连一灰尘都没溅起来。
这次的天气预报很准确,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淅淅沥沥的起了小雨,天幕是灰蒙蒙的颜,透明的雨丝划过同样透明的玻璃,留一又一痕。
于困樵早早地就起了,并且格外地欣雀跃,他给封于修买了早饭,粥和小笼包,自己则兴奋地收拾着这个月要交的画稿,将它们放自己的背包。
封于修醒了,但难得的没有起,他懒洋洋地蜷缩在沙发上,像极了猫,他注视着于困樵来来回回的收拾,忽然隐隐有种错觉,于困樵后有条尾巴,此刻正不住地,开开心心摇晃着,也许能摇一朵花也说不定。
待于困樵撑伞推门离开后,伴随着关门的吱呀声,封于修也随之站起来,他给了于困樵一甜,但此刻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封于修将自己上于困樵给他买的衣服脱,重新换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那衣衫上有洗不掉的血,这很好,能提醒封于修现在的日太安逸,而他应该回到自己要走的那条路上。
窗外有混着雨湿气味的冷风来,落了于困樵桌上的画纸,封于修看了,善心大发地走过去捡了起来,重新放回于困樵的桌上。
于困樵的桌实在一塌糊涂,画纸凌乱地摆在一起,打火机危险地摆在台灯座的旁边,屉也没推回去,而是拉开了一半,封于修皱眉,本着即将要走了,就当次好事的心态,勉为其难地伸手,给于困樵收拾了一桌面,画纸重新堆叠,火机摆到一边,封于修俯去推屉,目光却忽然微凝,久久没有移走。
良久,封于修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在回家的路上时,于困樵的心很好。归功于封于修昨晚的允许,所以哪怕现在他的脖上仍有深深的淤痕,嗓也疼痛的无法说话,于困樵仍能愉悦的笑意,他没遮着,唐仁看到了还吓了一,以为于困樵是被匪徒袭击。
他的绪也现在画纸上,这次的稿唐仁很满意,还额外多给于困樵几张钞票,于困樵用这钱又给封于修买了几件衣服,他将装着衣服的塑料袋搂在怀里,撑着伞,几乎是脚步急切地跑回家里去的,带着期待与悦的心。
钥匙在锁孔间转动,门发长长的吱呀声,屋里实在安静的过了,于困樵走去,疑惑地看到屋中空无一人,但有时候也会这样的,封于修会早晚归一阵,他想,将衣服放在封于修睡的沙发上。
但早餐也摆在桌上一动未动,于困樵走过去,伸手摸了一,粥和小笼包已然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