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叫我改一新郎新娘结婚时的誓词，毕竟别的婚礼都是双方，而他们有三个人，他给我看了一需要交换的饰品，一枚戒指，和一条项链，全是银，闪烁着格外冷冽的光。

        可还是那句话，顾客就是上帝，而且那是他们自己的私事，我也没有办法手或妄加评论。

        我心说这种冰冷的质倒是不错，就是看着不像办婚礼用的，倒像是李响和安欣准备用戒指和项链将启活生生铐监狱。

        他看着我伸的手，微微顿了顿。我注意到启意识地去看了一安欣，见安欣没有任何反应，才试探着和我握手，他手很，很圆，但指腹指尖都有薄茧，像是过很多苦活累活。

        于是回家我查了查风信的花语，电脑网页里不同颜风信的花语都各不相同，但在段落的最后，所有的风信被归为一类，花语代表着重生。

        这么说可能有些夸张，但我的确忽然有些同他的未婚妻了。

        我们短暂地握了一手就放开，我也迅速地了工作状态，拿了准备好的程与装饰给启看，并且询问他的意见。启的笑容有勉，他心不在焉地看了几，说喜的，没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于是安欣说会开车来拿，即将见到安欣和李响那位神秘的未婚妻，我心里还有些紧张，于是特意大清早起来就化了个妆，为了给她一个良好的印象。

        “她不是都说了要你去休息吗？”这时李响过来说，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聊家常话，但我看到启立刻紧绷起来，李响把手搭到他腰上，某种占有意味的姿态，带着他往另一间屋走，启回看看我，神里是某种我看不太懂的东西。

        又过了差不多五分钟，李响挂掉电话走过来，我正无聊地拨旁边的一盆蓝风信，李响神不再那么紧绷，看起来应该是和安欣协商好了，于是我们定在了周六八半见面。

        我没听懂他说的寓意。

又看，最后说要先给安欣打个电话商量商量，不用面对安欣，我很是松了一气，目送着他走到远一的地方拿手机通话，李响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在与安欣争论什么，我听不清，也没兴趣听，但有一两句难免随着风刮到我耳朵里，我听见李响说：“我觉得她已经听话很多了。”

        他们在小阁楼上，而我就在一楼客厅里收拾，哪怕他们声音再小，我也总能听到几句，他们似乎在争论是否要邀请家人的问题，李响说不如邀请你弟弟妹妹来吧？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可启却很激动地拒绝了，他说不想让小盛和小兰知。

        最后弯弯绕绕的，车在旧厂街一栋旧楼停，安欣负责搬一些比较重的东西，我搬着那些轻一的，跟在他后上楼，看他敲门。

        “对了，到时候需要摆植的地方，就放风信吧。”李响又说。

        我低，继续准备我的东西，可心里却在想，这场三人的婚礼，其中有一方，好像并不太愿的样。

        我所要的，就是办好我分的事。

        03.－2000

        是李响来开的门，脸上挂着客气且公式化的笑容，我蹲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低整理东西的功夫，就听见安欣的声音：“给你介绍一，这是我和李响的未婚妻，启。”

        八半安欣的车准时在楼喇叭，打包好的纸箱被挨个放了后备箱里，李响没来，不过看看安欣的表，我也很识相的没问，坐在后座抱着需要轻拿轻放的件装哑巴。

        我一直有害怕安欣，讲不是因为什么，他无论是言谈举止都很有礼貌，似乎也全然不会生气，但就是……太平静了，如果你去注视安欣的睛，会发现那其中是一潭死，只有在谈起婚礼和他的未婚妻时，才会泛起波澜，可那波澜也绝不是温柔细腻的，反而更像汹涌滔天的洪，是要吞噬一切的疯狂。

        启似乎对这场婚礼也没有什么兴奋或欣喜的反应，他似乎一直在一种谨小慎微的状态，怕李响，也怕安欣，于是找着借来给我帮忙，或者也只是我个人的错觉，我说哪有新娘来亲自动手的理？而听到新娘这个词的启神僵一僵，低小声说没事的。

        不过三人婚礼我都已经见识过了，未婚妻是个男人，也没有什么好让我惊讶的了，现在哪怕卧室里走一个小孩，安欣跟我说是启生的，我都能到面不改的接受，还要祝福一句说你们的宝宝真可。

        04.－2000

        好吧，要把我脑海里的“她”，全改成“他”。

        我抬朝上看，映帘的是唇角挂着奇异笑容的安欣，还有被他紧紧搂住腰的男人，有一卷卷的发，睛湿透亮，只是此刻显得无措又慌张，像是惊弓之鸟。

        蓝风信在西方婚礼上的确行，一般都用作新娘的捧花，但这种话从一本正经的李响嘴里说来，就让我有惊讶了，我问他只要风信只要蓝吗？但李响摇了摇，说什么颜都无所谓，要的只是个寓意罢了。

        但我还是没懂。

        当然那种事没有发生，是我想的太荒谬。我镇定地站起来，朝启伸手：“你好，先生，我负责来策划你们的婚礼，很兴见到你。”

        安欣一直没说话，但我听到他冷笑了一声。

        但我不了，也不能，经过这段时间的相我的确看启的不愿，甚至有可能是被胁迫的。但我收了钱，什么事该，什么事不该，总要有分寸，所以每次启想来与我搭话，或者用神向我求救示意时，我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安欣给的钱在我手中压成沉

        于是我就准备提前开始装饰和摆设布局，婚礼是大年三十举行，采买这些东西和商议程就已经耗费了大半个月，时间还是有些紧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