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转而又嬉笑脸,他怎会不喜我呢?
然后郭麒麟心里想,那就换我跟在他后,为他灯照路,哪怕跟在他后,他一辈的师弟也好。
我瞧你敛眸唇弯,心只想好一番柔光潋滟,你若厌弃我,我只为你提灯映路,你若喜我,哪怕是江川俱损也愿。
他映着月烛光句句揣摩,心心念念写所想的诗,郭麒麟想阎鹤祥是他的四时景,日日是,月月是,年年都是。
月,,雪,师哥便是他心中的人间绝。
就好像夫对他们说的,有时候绝不一定是外表的丽,你倾慕他,他便哪里都好,看他皆是绝,郭麒麟觉得阎鹤祥哪里都好,师哥好,善书画,对他又温柔,他几乎挑不阎鹤祥的缺。
你看,我就是这样喜一个人。
他筹谋了整整两个月,打算挑个大晴天同阎鹤祥表明心迹,谁知白天阳光正好,黄昏却起淅淅沥沥小雨,他正伏在案上写字,蘸了乌的墨涂抹在宣纸上,但还未等郭麒麟写些什么,就听楼有人唤他的名,麒麟。他模糊的应了声,放了笔便楼,未注意笔尖滴落在宣纸上的墨,瞬间晕染开一片湿漉漉又柔的颜。
是周九良叫他。
“怎么了?突然有事找我?”郭麒麟问。
平常周九良喜泼他冷,今天却意外的神局促,犹豫半晌才:“……师父要给阎师哥相亲,听说是要找与他般的人。”
郭麒麟有些怔然。
窗外雨顺着黛青的屋檐落到积深灰的缸里,溅起一朵又一朵连绵的花,良久郭麒麟听到自己的声音,他说:“我知了。”
“……哎大林,你没事吧?”
他怀里还藏着要给阎鹤祥的诗,他的天还未来到,却已落了梅雨,又转而变成寒冬,寒风料峭,戚戚冷冷。
“我知他们在哪里见面!你快去!说不定还能赶得上!”
郭麒麟赶到阎鹤祥相亲的客栈时已是暮沉沉,他蹑手蹑脚的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着等,阎鹤祥难得换上青衣,腰间佩碧玉,坐的很直,唇角一抹柔和的笑。
但他桌对面并没有人,这让郭麒麟松了气。
阎鹤祥一直不走,他就也跟着等,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郭麒麟等的长了,便开始胡思乱想,兴许是阎鹤祥早就同那女相完亲了,此时只是在这小坐,又或者他的确中意那女,也心甘愿等她很久。
反正左右而言…阎鹤祥都不喜他。
郭麒麟心里忽然涌上一难以言喻的酸涩,他五味杂陈,着手中的信笺又气闷,他想将诗交给阎鹤祥,却又怕得到不想要的回应,他哪里有勇气舍得放弃,他哪里愿意阎鹤祥的小师弟?
郭麒麟只想站在阎鹤祥的侧,同他执手,与他偕老共白。
“郭麒麟,你还不见我吗?再不抬告诉我,我可就不等了。”
郭麒麟愣怔抬,却见阎鹤祥清浅微笑。
雨早就停了,月正好,清风拂林梢,夜幕天星清亮,宛若此刻少年的睛,他该说什么呢?他要说什么呢?郭麒麟想,然后他鼓足勇气,伸手握住阎鹤祥的手。
“我喜你,师哥,我在很久以前就喜你了。”
“我知。”阎鹤祥说。
然后阎鹤祥笑了,他一向那样笑的,一如郭麒麟心中永远住在天的他,阎鹤祥没挣脱郭麒麟的手,只是轻轻:“我早就知了,你也不想想,你能藏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