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二年二月,河北,唐兴县。
李虎指着白洋淀兴致bobo的给赵宁介绍:“这就是闻名遐迩的白洋淀了,shui域纵横芦苇连绵,唐兴县不知多少渔民靠他为生。
“东南边连着的狐狸淀,二者加在一起有百里方圆。国战期间卑职隶属曹云烨将军麾xia,就是在此奋战了数年。”
chunshui初生chun林初盛,白洋淀的芦苇已经chouchu绿杆,到chu1可见生机bobo的nen芽,不远chu1还有几艘又小又破的渔船,在其中缓慢穿梭,不时可见渔民挥臂撒网。
寻常景象寻常人wu,画面落在赵宁yan中,却有着深邃隽永的意境。
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chu萧燕调集大军,四面合围白洋淀,成群结队的船只满载披甲执锐的天元战士,向深chu1浩浩dangdang开jin,围剿白洋淀义军的场景。
彼时,奋战在此的白洋淀义军,犹如被群狼环伺的羊群,一定是分外紧张忐忑。
可他们最终克服了恐惧,在shui域深chu1不断反击。
骁勇的将士或者刺鱼一样从shui里跃起,或者鬼魅般从芦苇里杀chu,船上的天元战士往往还未反应过来,脚xia的船便被凿穿,脖颈chu1便cha上了利箭。
可歌可泣的场面,充分ti现了大晋将士的智慧与骁勇,英雄的赞歌应该长久liu传,通过说书先生的kou,陪伴一代又一代市井孩童的成长。
“那时候不仅作战艰难,每回天元大军来jin攻,我们都要死很多人,被染红的shui面上飘着的,多半都是我们的人的尸ti;
“而且越到后面我们的粮shi越少,周围的百姓不怎么接济我们了,大伙儿吃的都成问题,有时候不得不饿着肚zi跟敌人拼杀。”
说到这里,李虎有些唏嘘,“好多时候,我们都要jian持不xia去,尤其是营寨里不断有人病死饿死,却得知自己的家人乡亲,在天元公主治xia活得还不错的时候。
“那会儿,我们真gan觉自己是个孤单的异类,zuo着不知所谓的事。
“好在营寨中的将校们斗志jian定,常常对我们晓以大义,我们才没有放弃,咬牙jian持了xia来,这才终于等到殿xia率军jinru河北的那一天!”
李虎脸上有了由衷的笑意,好似陷ru了最mei的回忆。
他接着dao:“殿xia可能不知dao,当我们得知殿xia击破天元大军沿河防线,率领战无不胜的郓州军,成功踏足博州时,满营上xia是何等沸腾。
“大伙儿抱在一起相互庆贺,比过年还要开心百倍,那场景我一辈zi都忘不了,当我回tou看向一向稳如泰山、信心jian定的曹将军时,才发现无声看着我们庆贺的将军,不知何时已是泪liu满面。”
说完这些,李虎qing不自禁向看着白洋淀的赵宁俯shenxia拜,“对我们来说,殿xia就是救世神灵,没有殿xia就不会有活着的我们!
“所以去年殿xia来河北的时候,反抗军将士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殿xia成为反抗军首领。我们心里始终jian信,殿xia一定能带领我们走chu黑夜,迎来黎明!”
赵宁收回眺望白洋淀的视线,看着李虎打趣dao:
“大伙儿都说你侠义豪迈,是xingqing中人,宁折不弯,怎么如今也学会歌功颂德、阿谀奉承这一套了?是不是想我升你的官?”
李虎脸涨得通红:“卑职,卑职说的都是实言,卑职并不想升官,请,请殿xia明察!”
赵宁不再调侃李虎,示意他起shen,跟黄远岱、周鞅等人继续绕着白洋淀行走。
周围的农田中,百姓正在chun耕,无论老的少的皆是忙得浑shen是汗。
这正是赵宁这回来河北的理由。
去年秋收的时候,赵宁已经来过一次河北,带着人走了不少地方,在他们的监督xia,秋收完成的很顺利。
幸好去年年景不错,河北大丰收,朝廷收上来不少粮shi,州县粮仓多少也有了dian底,今年河北的百姓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去年反抗军攻占州县时,扈红练等人一品楼修行者,严格执行了赵宁事先的命令,无论行军还是作战,都尽可能没有践踏农田毁坏庄稼。
当然,这也是反抗军没有跟朝廷大军正经交战过,无论攻打州城还是县城,都是有城nei的一品楼、长河船行修行者和驻军将士接应,一举功成。
若是真的两军对垒,彼此拉锯,战事迁延日久,那无论是在野外阵战还是攻城守城,都必然会让战场、城池周围的农田毁于一旦。
像反抗军这种作战范围覆盖数州数十县,而没有成规模毁坏农田庄稼的事,古今罕见,几乎是闻所未闻。
秋收已毕,yanxia最重要的当然是chun种,河北必须要有几年丰收,才能让各家各hu有一定余粮,能够抵抗风险与波折。
“去年秋收的时候,就有很多州县地主跟官府勾结,瞒报少报自己名xia的田产亩数、粮shi收成,想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