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神采飞扬地说话，在路过红绿灯路时转看他，看着启手里还抱着自己的外套，唇角勾一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很柔和的笑。

        “老，你把衣服放后面车座位就好了啊。”安欣说。

        但启摇摇，把他衣服抱紧，很认真地说我要给你洗一的呀安警官，你看衣服上都脏了。看安欣还要拒绝，他语气就变得有些谨慎：“如果安警官不想要这件的话…那我再赔给你一件吧？要多少钱啊？”

        那安欣还能再说什么，只好说那麻烦你了老，还要帮我洗衣服，谢谢你噢。启便笑起来，连忙说没事的安警官，要是说谢谢，是我应该谢谢你…

        安欣看他笑，心里无端觉着满足，或许是因为他心里的英雄结有了用武之地，只是没能兴很久，启又问他，能不能路过旧厂街停一。

        他当然不赞同，启本就和那几个人不清不楚的，又发生了肢冲突，现在再去，如果和唐小龙他们遇上，搞不好又会事，但启很会察言观，他叫一声安警官，声音带恳求，说我不能再鱼档了嘛，我的东西还有一些放在那里的，要拿回来。

        见安欣不说话，他就又局促的低，有一搭没一搭地拨自己的衣袖，不经意间腕间那截红绳。

        红绳是被无数红线密密仄仄编结起来的，再坠一个巧的金环，不像是会现在男人手上的饰。安欣顿了顿，又想起唐小龙之前说的话来，他和启是肉交易。

        安欣想说你不鱼档，那另外一行是不是也可以不要了啊，可仔细一想，好像他没有份，或者立场能这样说，于是安欣轻轻叹气，说好，就从那里停。

        车在旧厂街门停，启跟他别后就直奔菜市场去了，安欣想了想，却还是有放心不启，车开没二十米，又倒回来，果不其然看到了唐小龙一行把启堵在了鱼档边。

        “启，这衣服是谁的？警察的？你还真傍上警察了，你这两天是真被关在拘留所了？不会是在那个警察的床上吧？”

        安欣赶过来时就听到唐小龙的话，其中蕴的侮辱意味令他皱起眉，启看到他，意识地朝安欣的方向挪了两步，但很快又停住。

        “你们之前的事应该已经理完了吧？他就是来拿自己的东西，拿完就走。”

        他以为自己语气冷静，实则落到唐小龙里，却看安欣对他的鄙夷，怒火自心燃起，但脸上却笑容更盛，他搭上启的肩，声音拉的很长：“自己的东西？摊位是我给的，钱是我付的，甚至这些设备，也是我帮他搬的，警官，你倒是问问他啊，这个鱼档里，有什么东西是他的？”

        甚至在前十几年里，连他自己都不是。

        安欣默然，显然哑无言，也说明他并不清楚启这个鱼摊究竟怎么来的。而唐小龙很好的抓住了这一，因为启绝不会主动说，是他一次次卖，任人亵玩，才换来了摊位，凑齐了买设备的钱。

        他只是想宣告某些归属权，告诉前这个陌生的警察，别人家的事，少来掺和。

        但谁也没想到，启狠狠甩开了他的手，恨声：“还有这个是我自己的东西。”

        在几个人愕然的目光里，启抱着那个警察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杆秤，走向年轻警察的边，鱼摊的塑料布隔绝大分光线，而警察所站的地方阳光却正盛，如同启毅然决然背离黑暗，即将走光，走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