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颤抖着伸手,狠狠地推了郭麒麟一把,随后他听到枪声,还有心传来的剧痛,不用演也能真,他逐渐失去力气落在地上,想要微微阖上双。
“嗨,哪能啊,你看着郭麒麟像是唯一的继承人,但实则郭德纲的选择多得很,只不过郭麒麟算得上最的一个,才被留在郭德纲边,从小到大,想杀郭麒麟的可有不少人呢。”
了一阵,而后阎鹤祥听到了外的嘈杂声音,显然张云雷也听见了,他站起朝那边看了看,转过来对着阎鹤祥笑:“来了。”
明明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又为何对我说抱歉?明明施者该摆傲姿态,只俯视受者驯服模样,而不是现在低安抚,那不符合他的剧本。
那或许是谢金的无心之言,却再次戳痛了阎鹤祥的心脏。
张云雷倒是很痛快,他示意那个鸭帽的实习警察过去把那辆装着钱的车开过来,自己从阎鹤祥的后推了一把:“您也可以过去了。”
“…不过我们真没想到你会为他挡枪。”谢金唠唠叨叨的说完之前的事,最后轻声补上了这一句,阎鹤祥看着他,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敷衍的:“杀害了郭德纲唯一的儿,不怕会招来郭德纲的反扑吗?”
我最后跟你说的别,原来真的是永别。
“的确,差一就死了,算你命大…不过这事你也不能怪张云雷,这是我们上面商量好的,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而瞒着你罢了。”谢金,边说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阎鹤祥的神,阎鹤祥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听了这话也只是无动于衷的了。
“给他打开看看。”郭麒麟冷声,边那两个保镖便打开了提着的黑箱,码着整整齐齐的现钞:“剩的在车后备箱,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我以为我死了。”阎鹤祥张,嗓音哑的不像自己的,谢金给他递了杯过来,他勉用了嘶哑的咙。
第一步第二步,他朝着郭麒麟的方向走,那人却沉不住气的同样向他奔过来,阎鹤祥的步顿了顿,他心里总有些异样,可又说不清是什么预。
“不愧是郭少主,来的也及时,不知您那诚意带来了没有?”张云雷笑了声,示意着摇了摇手中正指向阎鹤祥脑袋的枪。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师哥,对不起。”郭麒麟曾对他说过很多句抱歉,可唯有这句满歉意与真诚,阎鹤祥低着望向他们相握的双手,却觉得心中莫名刺痛。
他想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郭麒麟的手。
阎鹤祥没回答他,提起家人这个词,他意外地有些恍惚和…排斥。
他又休养了接近一个月,谢金陪着他回了阔别已久的家,并且叮嘱他警方这段时间给他放了长假,让他可以慢慢调养恢复,经历了十年之久的卧底生涯总会改变或者扭曲一个人的格,而阎鹤祥很清楚,这假期就是用来矫正他扭曲格的。
他甚至没办法接受跟妻同床,只得自己到书房去睡,可每夜都会在梦魇里惊醒,这时候妻总从房间奔过来到他的边,给他端上一杯。
师哥——!
他记得很多,可就是偏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因为他只认得那一个人,施者,施者,郭麒麟,郭麒麟笑起来会微微弯起睛,郭麒麟对他的好,郭麒麟对他的施暴。
阎鹤祥告诉过自己无数次,他要恨郭麒麟,可如今他惊觉,他本无法睁睁看着郭麒麟死。
阎鹤祥心里一紧,竟莫名的觉着张云雷的笑意不对劲。
五步六步,郭麒麟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带着他朝放在路的车那边走。
他似乎陷了很长时间的昏睡,期间一直被纷乱的梦境所扰,他梦到很多事,回忆起许多人,可那些记忆都模模糊糊的记不清楚了,他记得新婚妻上淡淡的栀香气,记得她的白裙,记得谢金漆黑的大衣,记得每次见面他都得喝杯,记得孟鹤堂跟他聊天时候的放松与自然,也同样记得周九良被他欺骗后还能真心相待的单纯。
恍惚间他听到呼喊,痛彻心扉似的。阎鹤祥有些茫然的睁大了,但看到的只有些错乱交织画面。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几乎是有些讽刺的想。
重新回到家中让他一开始就适应不来,将近十几年未见的妻,无论说话举止,都让阎鹤祥觉得陌生,他明白他们的早就在阎鹤祥长久的卧底时间消磨殆尽,可妻依然很温柔,温柔的对他,悉心照顾他,这让阎鹤祥觉得非常愧疚,他想弥补,可面对着前这个女人,却又不知怎么去。
“不过先别说这些了,你给的报都很有用,我们顺着你的报摸到了不少毒枭的潜藏地,估计这段时间郭氏不会很好过,你也不用担心安危问题,可以放心回家跟家人团聚了。”
十二.
最后梦境定格在郭麒麟的面容,他说不清那是怎样发自肺腑的痛彻心扉,才能让郭麒麟那样的神,仓皇又破碎。
他被张云雷挟持着走了破楼,外的空地上停了辆车,郭麒麟只带了两个随的保镖过来,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成一冷的线条,阎鹤祥第一回见到郭麒麟这幅慌乱的样,在看到阎鹤祥的时候,他才像是松了气一样,逐渐恢复了冷静。
然后他在噩梦中惊醒,看见雪白的天花板,闻到消毒刺鼻的气味,而谢金站在病床边,见到他睁,惊喜的表。
第七步。阎鹤祥往后微微一瞥,却发现张云雷抬起的枪分明指向郭麒麟的方向,他看到张云雷手指微弯,一刻他将要扣动扳机。
他与张云雷约定好的…阎鹤祥走七步,张云雷就会开枪。
“我希望你的味没有变,应该还是喜喝的吧。”妻这么说,她跟谢金说的话如一辙,而阎鹤祥都会听话
“师哥…疼吗?”郭麒麟问,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的语气,阎鹤祥却不想听他这样说话,他宁可郭麒麟一直在上,一直暴戾冷漠。
“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了一个月了!”谢金,阎鹤祥还未从刚刚的梦境里缓过来,看着四周陌生的景只有些呆滞,也没回答谢金的话,直到对方俯来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阎鹤祥才皱了皱眉,神逐渐有了焦距。
三步与四步,他与郭麒麟对视,而郭麒麟先解开了缚着阎鹤祥双手的绳,捧起他的手,目光温柔的看向上的淤青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