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着实会让二十几岁的青年想非非些,郭麒麟也从未觉得自己会喜上什么人,也不是取向的问题,他只是不想去交往人际,不想去任何环境,有时候他短暂的这个世界,但也不过是惊雷一闪,平常的时候他更喜长久的沉默,但阎鹤祥现了,打破了郭麒麟安静的独,他甚至有时候会忘记阎鹤祥是个鬼魂,只有在意识的想要伸手碰阎鹤祥,却又摸了个空的时候,郭麒麟才会怔怔的,显一寂寞的表。
郭麒麟慢慢的走到了沙发边,他其实不喜坐沙发,自从买了之后也不过就是个摆设,郭麒麟不喜沙发过于柔的质地,也就是放在那里置之不理,可阎鹤祥却像是很喜似的,到了如今,郭麒麟鬼使神差似的,慢慢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竟是在这里睡了一整晚。阎鹤祥轻轻叹了一声,将毯拿来给郭麒麟盖上,受到温后郭麒麟的睫微微颤了颤,但却并没有醒,显然是睡沉了,阎鹤祥见他没醒,索就站在他的旁边打量起他来。
郭麒麟也曾问过阎鹤祥为什么会现在这儿,男人挑挑眉,貌似稀松平常的答:“因为你说想吃一顿腾腾的饭菜。”
郭麒麟叹了气,将纸条再度夹回到书里,他转看了看空的沙发,那儿本该是阎鹤祥常坐的地方,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阎鹤祥就坐在那里,抬看向郭麒麟,淡然微笑,宛若有光。
“那林间有竹,地上长笋,楼上的姑娘抛绣球,你又是何苦执着于我呢?”男人的声音遥远的,满无奈似的,尾音后轻声叹息。
郭麒麟醒来的时候是中午十二,他几乎不会起得这么晚,今天却不知为何,青年抬环顾了一圈,却没见到阎鹤祥,只有桌上的饭菜,用盒保温着,他想起,才发觉上盖着毯,应是阎鹤祥给他盖上的。
可他却想不起自己曾有过那样的时光,他好像从记事以来都死气沉沉。
他掀开毯来的时候,一张纸条便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郭麒麟将那字条捡起来,上面还有几句短短的话,字迹却不似之前那人的,而是清秀又规整的小楷,笔锋却瘦削,分明自有风骨。
第二年的时间过得很快,转间便快到了年底,也许过得快的原因是这一段阎鹤祥倒是无
竹当收你不收,笋当留你不留。
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捡忧愁。
兴许是错觉吧,他竟觉得有些温。
阎鹤祥分明是见过郭麒麟的,见过郭麒麟神采飞扬,见过郭麒麟明朗清澈,见过他悲,见过他喜,而如今变成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可除了一开始的回忆,却再也想不起别的东西,将那字条翻过来倒是有些别的东西,杂乱无章的涂鸦,依稀是个展翅的鹤模样,应是无聊时潦草涂画的,郭麒麟就想起之前回忆里的自己,扬眉勾笑,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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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突然像是卸了力一样的,恍惚时却想起当时柳绿花开,青衫白衣的少年黑发如墨,睛明亮又清澈,唇角笑,眸藏星,名唤麒麟的少年说那林间的竹我不要,地上的笋我不收,她丢给我的绣球我更不想去捡,我只想待哥哥好,我只想一辈对哥哥好。
而他又说了什么呢?郭麒麟怔怔的想,男人问他何苦执着?在很久很久的以前,少年分明语气倔。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阎鹤祥仿佛是虚影一般的好像逐渐有了些实,虽然郭麒麟仍然伸手就会摸个空,但总归看着清楚了些,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眉极其耐看,原来郭麒麟视线瞧向阎鹤祥时总觉着模模糊糊,现在稍稍看清了脸,便有些兴,阎鹤祥却似是不理解他为何这般兴似的,同郭麒麟说会儿话后就匆忙离开了,最近他时常会离开一会儿,不过时间也不长,原来郭麒麟不觉得如何,现在屋里少了阎鹤祥,却偏偏觉得冷清,阎鹤祥不在的时候他便去翻翻之前从阁楼里打开的箱,却大多都是些无用的旧书,年代久远,墨迹都模糊不清,最新的倒是那张最上面的纸条,郭麒麟拿着,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阎鹤祥回来的时候看到郭麒麟睡在沙发上,青年的肤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五官致又俊秀,他不常笑,表一直是沉静又漠然的,即使是在梦里,也紧皱着眉。兴许是冷了,他便蜷缩着,从窗帘里映的一阳光,洒在他上。
好像也不是只有一寂寞。
我偏要执着。
他守了一辈,等了一辈。阎鹤祥伸手,想要碰上郭麒麟的脸颊,可指尖在碰到郭麒麟肤时就瞬间化为虚影,阎鹤祥微微一怔,最后无力地,低了。
算了算时间,阎鹤祥竟是已经在郭麒麟这儿待了一年了,从一开始的好奇试探,到如今的习惯,一切像是自然而然的,他每天七半准时醒来,穿衣床,洗漱整理,推开卧室门看到沙发上坐着正发呆的阎鹤祥,桌上必定摆着气腾腾的早餐。
宛若是那一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