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尤其是这月亮。”他淡淡的。

        夜雨城虽小，但佳酿小菜也别有一番风味，他们要了间靠窗的桌，饮酒谈话，郭麒麟不怎么饿，便只坐在一旁自顾自斟酒来喝，窗外明月悬，没有霜星缀其间，仅仅是一弯清冷的月亮，他突然地想起阎鹤祥，浅灰长衫的先生站在茫茫白雪间，兀自孤。

        叁．

        待他们到了客栈，阎鹤祥便吩咐店小二给他们清理客房，随后他便辞别，说是家中有事要先走，那几位公旅途劳顿，早就迫不及待的想休息一番，便也没什么异议，只有郭麒麟叫住了阎鹤祥。

        两人交谈几句也就罢了，郭麒麟继续沉默着望向那片池塘，里应是养着荷花的，估计也要等到夏天才能瞧见，不过如今霜雪未褪，花还未开，也不知何时才能捱到夏季，他又转看向池塘边栽的树，应是桃花树，初便能看到满树桃花了，倒真令人期待了些。

        这位先生倒是好说话得很，不像之前教过他们的那些老师，来了便想给他们这些纨绔弟一个威，那几位公对阎鹤祥都有了些好，待阎鹤祥走了，都说着兴许这次夜雨城之行也不会像他们想象的那般乏味。

        “几位公从京城赶来，一路估计也累了，这几日雪又大，开课倒不急于一时，这周公们先整理休息，待周再开课也不迟。”

        城门边站着浅灰长衫的先生，披了件同的外衣，满目都是茫茫的雪白，唯有他是不同的彩，先生撑着伞立于树边，枝上积压着的白雪像是梨花，当时映郭麒麟里的就是这灰与白，如同上好的浅墨山，铺开画卷，那先生便遥遥的，站在天地之间。

        “京城繁华，郭公从那儿长起来，在意的也只有映帘的景，有桃花，池塘，落叶，那在角落的瘦梅，公也自然不会注意到了。”

        于是阎鹤祥在心里便对这小公的评价了些。

        “刚来的时候还没觉着，如今仔细一瞧，这夜雨城风景倒真是不胜收，郭公觉着呢？”他正神，便有人唤他，郭麒麟回了神，端起玉白的杯，清俊的公一杯饮尽，微弯起唇角，弧度玩味。

        几位公都打量着的阎鹤祥，那人不卑不亢的，只简单说了几句，便在前引路，他的的很直，像竹，自有风骨。

        “阎先生早。”

        “开课需待明日，公来的倒是也很早，提前来看看？”阎鹤祥问，又顿了顿：“前几日匆忙，还没问得公在京城的哪家？”

        这几日雪停了，又消了些，也能勉走路，阎鹤祥叫了人来清理门前的积雪，他需准备些书本，便来得晚些，到了门时，清扫的人告诉他从京城来的公正在那院里。

        肆．

        “既然我们都已来了，那阎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开课呢？”

        他门时郭麒麟正打量着院里那片小池塘，池塘结了冰，薄薄的冰面上浮着几片枯叶，郭麒麟低专心盯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虽是停了雪，但还是有些冷，他便披了件大衣，待到阎鹤祥离他近了，他才像刚察觉似的抬起，对阎鹤祥行了一礼。

        车在城门放这几位公后便走了，由阎鹤祥先带着他们去客栈住，待到雪不再那么大，再给他们找能住的屋。

        满院的白，只有那一丁的红，如同那日郭麒麟初见阎鹤祥，漫天遍地的茫茫大雪，只有撑着伞的先生一袭灰衫，像白纸上落的一滴

        “郭家长，郭麒麟。”

        “原来是郭公。”

        小公的兴致总算是了些，他笑笑，表饶有兴味，同行的公抱怨着冷，他便放了帘。

        阎鹤祥回望着他，这小公锦衣华服，却没有富贵弟应有的矜傲之气，眉目清俊，唇角噙笑，声音也是少年的清朗稚气，特别是阎鹤祥转看向这小公时，他还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是学生对老师的礼节。

        像没有霜星作陪的月亮。

        “阎先生这儿倒真是风雅，初有桃花，夏日种荷花，秋季院外还有金黄的叶，但就是冬天有些乏味了，只有白雪积压在枝，没有一别的颜。”郭麒麟轻笑，只是阎鹤祥也跟着笑起来，只伸手向那角落一指。

        墙角伫立着一支瘦梅，深红的花映着霜白的雪，显得单薄而伶仃，静静的攀在墙上。

迎接，外的雪的很大，母亲叮嘱他带上把伞，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城门，都已是正午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