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
“‘无尽之夜,惑心之星,难近之海。’这是陶片上图案的意思。”他举起第二张纸,“‘于是命运踏着月而来。’这是拓本上的意思。”
荒拿起第一张纸,递给须佐之男。
与想象中老态龙钟的形象截然不同,前分明是个材健壮的成年男,简单朴素的服饰是无法忽视的结实肌肉,抓着门框的一只手随着袖落,其上起伏的肌理畅得仿佛有生命之在汹涌。
?不过荒还是让我每天都去一趟,他说有外来人在,好奇心能促使他更有工作动力。既然他这么要求了,我也没有拒绝的理。?
?我问了他不少有关那位古神的事,可惜因为时隔太久,传承也现了空,荒说无法为我提供更多有关祂的线索。我能理解,古神不是人类可以轻易谈论和描述的事,历代调查员发掘的报也常常会被这些旧日的支者们以各种方式模糊和扭曲。?
须佐之男赶忙表明来意:“你好?”默认对方应该也语言不通,须佐之男连比带画,“我前几天刚来这里,是名调查员。这些是给你的礼,还请收。”
?荒似乎在这个地方享有很的声望,第二天就把拓本带回来了,看来在这种地方办事,还是本地人更可靠一些??
须佐之男有些纠结地看了背包,他带了不少吃的,还有一些以前从其他国家顺带买来的小玩意——实在不确定那个人乐不乐意接受别人突然造访,他只能尽可能什么都带,好安抚对方很可能因此恼怒的绪。
?那个后裔的名字叫荒。真是不可思议,他居然会使用通用语,难他也来自外地?还是说自学成才?不过不怎样,事终于有了展,荒比我想象的要好说话得多,很快同意了帮忙翻译陶片上的图案,甚至还答应帮我拿到图书馆里的拓本。(他明明都还没收我带去的礼!)?
他拉开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展示来,小心试探:“如不介意……可以让我去坐坐吗?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须佐之男应该及时警觉起来的,然而对方仅仅是个人类,因此他只是略困惑地甩了甩脑袋,等到视线重新清晰,他也就不再多想。
之后须佐之男每一天都如约前往——收获并不是每次都有,然而今天须佐之男突然有种烈的预,他所追寻的答案,他十年奔波所耗费的光阴,会在今日正式启程,踏上它应去的路。
须佐之男呆呆地眨了眨,赶忙跟上男人的脚步,顺便替他关上了门。
“回答我——你为了什么,来到此地?”
将大海都收于中的最佳风景。也就是自己现在所的这个地方。
他最后清了一遍包里的东西,最后忐忑地敲响了门。
“……”像是觉察到荒言语之中那不加掩饰的认真,须佐之男表也肃穆来,他睁着那双明亮又纯粹的瞳
男人比须佐之男还要上几分,此时没什么表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再次乎预料,男人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带来的那些东西,平静地以通用语回答了他:“来吧。”
荒不置可否,只是将两张纸收回,放到桌上。他静静地靠着书桌边缘,长长的黑发倾斜盘桓在发黄的木制桌面上,像极了一弯弯千回百转的月。他的睛也的确像那月,最深映着两轮极浅的月牙,在光线昏暗的海边小屋里,仿佛就是还未现的月亮。而此时月亮清冷地看着他的来客,拨他的心灵,蛊惑他的神智,让其难持清醒。
“……什么?”
……怎么觉有像是去照看怕人的动?须佐之男莫名想到。
怀着近乎雀跃的心,须佐之男爬过耸陡峭的礁石,踏上一块块天然形成的石阶,赶在说好的时间前,大汗淋漓地现在荒的小屋门。
“须佐之男——你为何不辞万里来到此地?”荒凝视着他,声音低沉如夜的海浪,“你在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你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名望和财富,神明无法给你更多。”
“呼……你这里,完全没有好走的路啊。你平常生活不会不方便吗?”
“啊……好的。”
“——‘命运’?”须佐之男锐地捕捉到那个让他分外在意的词,“是说神明吗?这是一篇唤神的祭文?”
荒依然站在桌旁,但他没有回答须佐之男的提问,而是反问:
本以为会是无功而返,结果乎他的预料,还没敲响第二次,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个。一只灰蓝的眸现在他面前,古井无波地看了须佐之男几秒,紧接着门就被彻底拉开,房屋主人的完整面容。
荒一如既往地垂着帘,面平静地将他迎来,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将须佐之男带到工作台前,一盏老旧的小灯照亮了这块区域,陶片和拓本安静地躺在上面,一旁叠着两张记满了文字和图画的纸,应是他研究了数个日夜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