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贵人。但皇后向来不会在宴上用餐，所以那几盘摆盘考究的供奉，全被她悄悄地放回了我手中；陛离得近，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抓住她那只手，握在大了一圈的掌心间不断地摩挲。

        我缓慢谨慎地嚼着包在脸颊里的糕，目光绕开他们，扫过场外守着的一众侍卫，兵铁甲在午后阳光格外耀，肩上的凶恶猛兽被照得青面獠牙，看着特别瘆人。皇帝行自然是要求万无一失，这些围在附近的护卫只是层层把关的其中一环，向外还有镇守门的城兵，向……便是旁神雍容、眉低垂的御皇后。

        娘娘赴宴从来剑不离手，听说自她跟随陛后便一直如此。彼时皇帝尚未主东，深陷夺嫡争端让他的衣起居都是十面埋伏，有几次甚至险些当众遭到刺杀，连护卫都没反应过来，全靠娘娘拼死相护才幸免于难。

        吞鲜多汁的果肉，我神飘忽地看向一直安静的皇后。

        这可是个能徒手抓住飞来箭矢并反击回去的奇女……

        武冠群雄又忠贞不渝，即便凶名在外，一度被人惊恐地称作悍妇，仍旧能被陛毫不犹豫地迎娶妻，成为当今国母，想来也是理所应当——甚至陛甘愿为其遣散先帝后女眷，从此夜夜临幸，疼不断。

        这种事即便上溯历朝历代，都极为罕见吧。

        仗着有人袒护，我又偷偷瞟了一正在与大臣商谈的皇帝，看他满乌发密顺，制式繁复的龙袍都压不住底那肌肉结实壮硕的躯，如玉的俊脸容光焕发，带着望餍足的得意；相比之再看看皇后，连握着剑柄的手背上都烙着难以化去的牙印吻痕，为了缓解酸痛还不得不频繁调整坐姿，全然一副被吃得净净的模样。

        只要不是瞎，都能看陛的专之心。

        即便偶尔有大臣不长地上奏选妃，也常常被皇帝刻意忽略，倘若执迷不悟，就要面临肉之苦——事关皇后，陛的态度总是特别决。

        ……所以就算娘娘不开窍，只要皇帝不松，再固执的人潜移默化之也会慢慢放弃吧？

        我深以为然，不住地暗自。

        待到赏宴过半，娘娘突然侧过，示意我附耳过去，然后小声嘱咐我先行回，准备好御的缰绳和草料，还有两人份的茶小，说要等秋宴结束后偷偷带我翻墙去遛玩。

        一听这话我在明媚的秋日里顿时汗乍竖。

        偷偷，那自然是没得到准许了。

        尽不难猜她这是被闷在里太久，快憋坏了才恶向胆边生，但还是吓得我险些一大气没上来。

        她忘了如果被陛发现自己会是什么后果吗？

        可这是皇后，而且看着那双盛妆之如星星般明亮期待的眸，我也实在不好拒绝，只得着应，弓着腰鬼鬼祟祟地走了。

        娘娘中说的，是由陛亲自驯化，前年作为生辰礼送给她的一匹黄金母，四肢修长，态矫健，发顺亮，通都像镀上一层淡金似的光细腻。儿很聪明，像能听懂人言似的令行禁止；脾气也温顺，有次我不小心揪到了它的鬃，它都没有受惊，反倒安抚似的轻轻看了我一，继续低吃草。

        听说这匹刚送来时特别刚烈，也不知陛是用什么方法把它训得这般听话乖巧。

        不过这位皇帝一向给人种无所不能的错觉，想来驯也是他诸多不为人知的特技之一。